从铁匠铺出来后,宋月华又到杂货铺子买了一把小弓。
这把弓的拉力不需要很强,当个玩具,给大宝玩耍刚刚好。
买完这些,宋月华还去买了些吃食,先在肉摊上买了五斤鲜肉,又背着篓子到百花街买了两包鲜花饼。
刚准备回去时,见到一个巷口围着一堆人。
本来宋月华是不打算凑这个热闹的,结果听到抓奸二字,不由地顿了顿脚步,朝着人群里头探了探头。
结果就看到二锅头同一个男的,大庭广众之下打得不可开交。
说是打得不可开交,可在宋月华看来,二锅头一两年的武功是白学了,使的也不过是又抓又挠的混子把式。
本想一走了之的,但要是走了,就更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衙差去抓迎欢楼的花魁!”
突然听到这一道声音,顿时人群热闹了起来。
“迎欢楼的花魁犯啥事了?”
“不知道啊!
“去看看!”
“去啊,总比两个男人掐架要有意思。”
说话间,人群都往迎欢楼方向跑了。
二锅头的脸上被抓了好几道印子,另一个男人头发被扯得松散,正打得难舍难分之际,突然二人上身都腾空而起,两个大男人就这样被人拎着扔进了大院。
二锅头抬头一看,居然是宋月华。
宋月华把大门关上后,看向两人,“说说看吧,到底怎么回事。”
同二锅头打架的那个男人名叫肖三,是个跑海的,年前才回来。
两人争执的源头是一个名叫何小婉的女子。
按照二锅头的说法,何小婉有一个长年家暴的丈夫,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两人相遇相知,约好了过了十五一起私奔。
然而等二锅头打包好钱财,到了约定的地方,何小婉说是赶海的丈夫回来了,收下了二锅头的财物后,让他再等几日。
等到今日二锅头再上门,何小婉早就跑没了影。
“被骗的又不止他一个人,凭什么打我!”肖三捂着脸骂咧咧道。
宋月华道,“你这边又是怎么回事,先说清楚,要吵架晚点吵。”
其实肖三也不是何小婉的丈夫。
肖三碰到何小婉时,她说自己被新婚丈夫家暴,自己实在是受不住,才逃了出来,来到了这里。
他一时心软,就把人留在了家中避难,避着避着就春心荡漾了起来。
可惜肖三是个跑海的,无法在家中久留,每次回来都想同何小婉名正言顺成个亲,然而,每次都以她已为人妇,不得再嫁为由推拒。
这次肖三回来,都下定了决心,找到何小婉的前夫,让他俩和离。
回到家后原本说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一早,何小婉就卷了他的钱财跑没了影。
相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这还不算什么。
像二锅头这种冤大头,一共来了三个,住着他的房子,骗了一堆男人。
“何小婉,你个王八蛋!”肖三一个没忍住骂哭了自己。
宋月华看着如丧家之犬的两个人问道,“要去衙门报案吗?”
二锅头摇了下头道,“不用。”
肖三一脸复杂地看向二锅头问道,“你被骗了多少?”
“三两。”
这下子,肖三哭得更凶了,“你个死穷鬼命真好,我风里来浪里去,整整攒了五年的血汗钱,整整30两,全都没了!”
二锅头,“……”
这下子,宋月华更搞不懂了,明明是两个受害者,怎么就打起来了。
二锅头叹了一声道,“何小婉说他打女人,而且这人一开口就很嚣张样子,你说该不该打。”
宋月华白了他一眼。
二锅头不报案,没想到肖三也不愿意报案,据说,他与何小婉也是有过很多温情蜜意的时候,实在于心不忍。
宋月华转头就走,顺便把二锅头也带上。
离开肖三家,宋月华问道,“你打架那些招式是从段夫子那里学的。”
“那没有,”二锅头双手抱在脑后道,“我一上手就知道那小子是个普通人,杀鸡哪里用得着牛刀。”
宋月华点点头道,“所以你用挖耳勺,是想挖死他。”
二锅头,“……”
“私奔这事没成,你还有什么打算?”宋月华问道。
二锅头重叹一声道,“得过且过吧。”
“段夫子最担心的就是你,觉得你活着看不到明天。”宋月华道。
“有这么严重吗?”二锅头耸了下肩,不以为意。
宋月华问道,“等你以后再遇到何小婉时,你希望以怎样的面貌面对她?”
说到何小婉,二锅头停下脚步认真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