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宁认真道:“倩儿,你这么说不对,边疆不稳,国家动荡,是每一个大昭百姓的事情。”
“战场是在西陲,可若是一直败下去,战火迟早会烧到京城,烧到我们自己身上。救人,救国,都是在救已。”
一字一句落到倩儿的耳中,仿佛一声声的警钟,震得倩儿头皮发麻。
倩儿从未想过,那个娇纵任性,整天只会哭哭啼啼闹着要回娘家的夫人,会有一天有勇气去做这样的事情。
来岳州赈灾已经叫人意外,她如今竟然要去战场,那是多么危险的地方啊。
她自幼在京城那个繁华又安稳的地方长大,从未见过刀山和火海,她就不怕吗?
“可是,军中不是有军医吗?”
君晚宁无奈道:“如果军中军医能帮到狄老将军,他也不会将身体拖垮了,我去自然是有不得不去的道理。”
倩儿又问:“那侯爷呢?侯爷怎么办?”
君晚宁解释道:“你不必担心他,今日我去找谭煜的时候,他给了我证明谢辰骁被诬陷的证据,我将证据交给了成羽,谢辰骁的通缉令很快就能解了。”
“此外,我吩咐了燕子阁的人去找他的下落,一旦找到他,会立即传消息给我。”
倩儿无话可说了,对君晚宁只剩下了担忧。
君晚宁怕她心中有芥蒂,解释道:“倩儿,不是我不想提前跟你商量,实在是今日情况过于紧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地来,我没有机会跟你细说。”
倩儿道:“奴婢明白。”
君晚宁点点头,“我知道,你最是让我放心的。”
一行人出城之后,路上疾行了两个多时辰,在大军中途休息的时候,狄菁分了一批人在前面探路,而派出去护送君晚宁的人就在其中。
君晚宁带着二十人悄然离开,没有引起大军的注意。
岳州,萧府。
萧清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将李二和张三母子带回衙门后,又让人将张三母子的同伙,张三口中的‘兄弟’给抓了回来。
案件的几个关键人物全部抓齐,他连夜将案子审查清楚了。
事情是谭煜的侧妃云舒,以及她身边的丫鬟春月两人策划的。
目的是为了阻止谭煜将能够证明谢辰骁是清白的证人送给琉云夫人,同时还要陷害她是纵火之人,让她下狱,染上污点,失去谭煜的信任和青睐。
这场走水事件,源头只是后宅妇人的争风吃醋。
却意外地牵扯出来一个问题,那便是,代笔那小子失踪后,出现在了瑞王的手上。
难道救下那小子的人正是瑞王?可他为何要掺和进这件事来?
真的像是李二说的那样,他帮谢辰骁,只是为了让琉云夫人欠下他的人情,对他生出感激和依赖?
萧清河直觉没有那么简单,一个男人,若是觊觎上了别人的妻子,想做的应该是和他一样,置她的丈夫于死地,又怎会让他们夫妻有团聚的机会?
瑞王究竟是为何,要帮谢辰骁?
而瑞王现在已经知道了是他在陷害谢辰骁,他知道了此事,会怎么做?
是会告诉圣上,还是会告诉谢辰骁?
萧清河辗转难眠,次日一早,决定还是上门拜访一下谭煜。
“下官见过瑞王殿下。”
谭煜这一夜也没睡好,唤了个婢女为他按揉太阳穴,他闭着眼睛享受,漫不经心地问:“萧大人今日怎么想到上门拜访来了?”
萧清河埋头道:“云侧妃昨夜突然不适,情形看上去很是危急,下官理该前来问候。”
“不知,侧妃如今身体可还安好?”
谭煜淡淡道:“她身子没什么大碍,劳萧大人挂怀了。”
他抬抬眼皮,又问:“萧大人清早来找本王,就是为了说这事?”
萧清河看了眼他身边为他按揉穴位的婢女,谭煜会意,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婢女走后,萧清河道:“下官有一事要禀报瑞王殿下。”
谭煜抻了抻自己的衣袍,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萧大人坐下说。”
萧清河在他的下位坐下,将来之前就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下官昨夜连夜将案子审查清楚了,其中有些情况要向瑞王殿下汇报一下。”
谭煜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
萧清河道:“根据张三母子的证词,他们还有一个同伙,名叫石强,下官命人将石强捕获归案后,将他们分开审查,最后问出了一些事情。”
“依这几位嫌犯的供词,事情的源头是因为李二偷听到您身边的随从议事,说要给琉云夫人送一名能够证明平阳侯清白的人证,以此讨好琉云夫人,获取她的信任和感激。”
谭煜蹙眉,“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