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宁注意到她怪异的眼神,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小蝶,你如今跟了我,我便拿你当自己人了。”
“你在我面前无需任何顾虑,有什么就直说。”
小蝶坐在几案旁,满脸忧心忡忡道:“奴婢斗胆说一句,此行途中人多眼杂,您与瑞王独处甚久,恐怕对您的名声有损。”
君晚宁淡淡道:“无妨,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并不在乎这些世俗流言。”
小蝶有些着急:“您是不在乎,可侯爷呢?闲话或是传回了京城,侯爷可如何出去见人?”
君晚宁挑眉,看小蝶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她没听出小蝶有多在乎她的名声,倒是看出她很维护谢辰骁。
不过她也能够理解,人本就是谢辰骁的,维护他也是应当。
她轻笑:“那你方才为何不将瑞王赶走?”
“奴婢身份卑微,怎敢如此?”小蝶一脸委屈。
君晚宁低头又翻了一页,淡淡道:“我的身份在瑞王面前,亦是如此。”
小蝶不信这话:“您连皇上都不怕,怎会怕一个侯爷?”
君晚宁看不下去了,合上了书,静静地与小蝶对视。
倩儿看出君晚宁已经不高兴了,忙道:“小蝶,您说什么胡话呢?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过问的吗?”
小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逾矩了,埋头跪了下来:“奴婢失言,请夫人恕罪。”
君晚宁没说要责罚于她,也没让她起来。
看向倩儿:“倩儿,替我研磨。”
倩儿:“是。”
她很快就将小蝶的那些话放在了脑后,想着方才谭煜说的那些话,陷入沉思。
她想了许久才落笔。
一个时辰过去,一篇洋洋洒洒的岳州疫情简书呈现在几案上。
她写完又检查了一下写好的内容,合上信纸后,递给小蝶道:“去把这封信交给杜吏目。”
小蝶跪了许久,腿有些发酸,起身的时候身形有些踉跄。
君晚宁手写得有些酸,倩儿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即上前道:“夫人,奴婢替您捏捏。”
君晚宁‘嗯’了一声,便斜靠在小榻上,将手伸了过去。
倩儿一边替她捏手,一边小心翼翼道:“夫人,小蝶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您别与她计较。”
“我有什么好计较的?”
君晚宁自认为不是不好伺候的主子,只要人忠心,哪怕人没那么伶俐也不打紧。
可小蝶忠的是谢辰骁,虽然她与谢辰骁的立场总的来说并不相悖。
但她和谢辰骁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在有些事情上,态度不一。
比如在一些不得不涉险的事情上,谢辰骁不会让她去做,她却必须去做。
小蝶若是事事以谢辰骁为准,保不准哪天就违背了她的意思,耽误了她的事。
其实她对小蝶的要求并不难做,只是在岳州之行这段时间只忠于她一人而已。
倘若她做不到,不如尽早回京。
君晚宁浅浅打了个哈欠,眼中带了几分疲色。
倩儿关切道:“夫人可要歇息一会儿?”
君晚宁问:“什么时辰了?”
倩儿看了看车帘外,应道:“回夫人,已经快酉时了。”
君晚宁点点头,倩儿立即上前为她脱了鞋子,扶着她在小榻上躺下,又替她搭了张蚕丝毯子。
君晚宁贪凉,将毯子往下拉了拉。
倩儿又给她盖了回去,认真道:“夫人,这越往西,天就越冷,您仔细受凉。”
君晚宁失笑:“咱们才刚出京城呢。”
虽如此,但她也没有阻止倩儿的动作。
“夫人万不可大意,此行路途遥远,若是半路上病了,可不好休养。”
“侯爷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和小蝶一定要照顾好您,您可得好好保重,不然回去了侯爷定要罚奴婢们。”
君晚宁想起谢辰骁临行前担忧和不舍的目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浅笑。
快入夜了,不知他可是在用饭?今日厨房给他做了些什么?
她意识到自己的思绪云游天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脸上泛起一抹奇异的红晕。
千里之外的平阳侯府,饭菜固然丰富,是按君晚宁的喜好做的固定菜式。
谢辰骁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让人撤了菜。
成季从外面进来,拱手向谢辰骁回禀自己外出带回来的消息。
“侯爷,毗邻京城的赵州、玉明州、株洲,都已经部署好了,咱们下一步如何走?”
谢辰骁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月光,道:“是啊,已经走了,走了有十七个时辰了。”
成季一愣:“侯爷,您说什么?”
谢辰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