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君九凝与君清漓二人所料,不多时,文帝就通过查证银票与金子的来源,顺藤摸瓜,抓了君元夕的一个心腹宫女。
凝香殿中,君清漓盯着君九凝喝药时,告知了她此事。
君九凝闻言,搅.弄药汤的动作停了下来。
“然后呢?总不可能真把这宫女交出去吧?宁王又不是傻子。”
君清漓看了眼她的药碗,示意她继续喝。
君九凝无奈,只好一口猛灌,被苦得直皱眉。
君清漓这才满意,也不卖关子了:“自然不是把这宫女交过去。不过我宫里有人看见父皇往君元夕宫里去了。云贵妃知道了,也急急忙忙地后脚跟了过去。”
他唇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君九凝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伸手给了君清漓一个爆栗。
君清漓顿时炸了:“君九凝你敲我干嘛!”
“叫你笑!”君九凝扬起手,恶狠狠威胁他,“不管怎么说,他们母女肯定和雪澜的死脱不了干系,若是父皇狠得下心来惩戒的话也就罢了,万一父皇有心为她们遮掩呢?!雪澜岂不是死不瞑目!”
君九凝是真的心痛,这么些日子下来,她越与君雪澜相处,就越是喜欢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子。
她是真的把君雪澜当做朋友、妹妹来看的,君雪澜对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书里的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她有血有肉,亦有灵魂。
君九凝做不到对她的死无动于衷,并暗暗下定决心要让罪魁祸首得到相应的惩罚。
君清漓却突然有些不太了解君九凝了,满脸疑惑问道:“长姐,你怎么就变得那么喜欢君雪澜,你从前最讨厌她啊。”
君九凝移开了眼神,淡淡道:“你不懂,不过你也没必要知道。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派人盯着君元夕那边的动静。”
君清漓有些气愤,但好歹迁就病人,便闷着气走了,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着:“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使唤人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吃里扒外……”
“你说什么?!”君九凝拿起身后枕头气呼呼地朝君清漓掷过去,“君清漓你给我回来!你说谁吃里扒外?啊?”
君清漓脚底抹油般跑了。
秋月忙送了盏蜜饯过来哄君九凝:“公主别和太子殿下置气,他也是为了公主好……这外面天太冷,您身子本来就弱……”
得得得,成天见的,一个个都叨叨个不停。
君九凝拈起一颗蜜饯送入口中,一入口酸得她牙都软了。
秋月见她酸得一脸扭曲,忙把蜜饯移开了:“公主不喜欢么,那奴婢叫人上些糕点来吧,公主爱吃的水晶马蹄糕小厨房一直备着。”
君九凝顿了顿,低声道:“算了。不吃了,都下去吧。”
自心腹宫女被文帝手下的大太监抓走了之后,君元夕便在自己寝殿里惴惴不安地踱步。
她消息自然是灵通的,所以早就知道了宁王把追查毒害君雪澜之人的事情交给了文帝。
整个皇宫都是文帝的!他要是想查,自己是绝对瞒不过去的!
君元夕心如油烹,手中的帕子被她攥得的皱皱巴巴的。
她不断向外面张望,只能寄希望于心腹的嘴能闭紧了,别把她牵扯进来。
像是映衬她的心情,本来这些日子已经回暖的天气,又倒起了春寒,风冷得刺骨,院子里的树枝被刮得簌簌剌剌,颇为刺耳。
君元夕焦躁,一跺脚冲到了外边的廊上,柳眉倒竖地叱道:“这院子里的树被风吹得烦死了,把它们的树枝砍了!”
守在廊上的小太监们面面相觑,只好喏喏称是,找来斧头开始砍伐茂密的树枝。
君元夕见他们动作利索,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廊上风大,她也受不了这冷风,不一会儿便回了殿内。
文帝怒气冲冲踏进君元夕的云宵宫时,见到的便是一群太监在奋力砍伐那郁郁葱葱树枝的景象。
宫女太监们一见到文帝,顿时把手上活计一丢,着急忙慌地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文帝皱眉,语气不怎么好:“这树长得好好的,砍掉作甚?”
领头的小太监表情顿时变得扭捏起来,支吾几下也没说理由,只声若蚊呐地道:“是二公主叫我们把树枝砍了的。”
文帝表情变得更难看,语气里也隐隐带了些许怒意:“朕问你为什么砍树,你不老老实实回答,提旁的做什么?!”
小太监哪里见过文帝发火,一时间差点吓尿裤子,好容易忍住了,便只敢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答道:“二公主嫌那风吹树枝的声响扰了清静,便要奴才们砍了。”
竟然是因为一个这么微不足道的理由?!文帝不禁联想到从君元夕心腹处得知的,她设计毒死君雪澜,还妄图嫁祸给君九凝的事情。
果然人不可貌相!平日里装得安静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