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还是稍有犹豫,辟临峰凑到他旁边耳语了一阵,劝谷主爽快答应了,反正两人就这两双手,两个肩头,再怎么能耐也拿不走几件东西,反而传出去谷主还能得个好名声。
“哈哈,即如此,别说借不借的,两人能拿几件尽管拿,本谷主也不是小气之人,都送给你们了,”谷主也是个会顺水推舟的人,心想不过几件武器,两人拿着怕也费力,卖个人情大大方方相赠,日后绿谷隘口旗开得胜,自己也因此为不世之功一件。此事全权交给辟临峰打典,只准李方贵和武貅予进入兵器库一次,时间不限,任他们在里面待多久都可以,守兵器库的卫士不能进去打扰,不能干涉他二人取里面的任何东西。但谷主勾启因还是多了个心眼,心想姜尚公历来法力无边的,难保不会暗中助两位年轻人,于是李方贵和武貅予进兵器库当天,三世谷主便令辟临峰时刻缠着姜尚公游街串巷,吃喝玩乐,根本没机会顾及其它。而柳孟肴也在兵器库外与看守兵器库的四个守卫一起猜拳打马,好酒好菜招待他们,任由李方贵和武貅予在兵器库里面翻翻捡捡,找自己称心的兵器。
时间又到了他们抵达壤康城的第四日午时初,两人才倦意沉沉地从兵器库中出来,早已酣醉的四名守卫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两人并没披戴甲胄,还是身穿来时的那身简单的素服,武貅予两手空空,李方贵只在左右手各拿两根木棍,两人背上的包也没有鼓起来。四名库房守卫禁不住哈哈大笑,醉意顿醒,立即传报给谷主。
时谷主与姜尚公在宫内用膳闲聊,听闻只有李方贵取出两根木棍,而武貅予什么也没拿到,谷主忍俊不禁:“姜尚公,这可怪不得我,怨你带的人无能。不过本谷主言出必行,他们所取之物,就相赠送了。”说毕,还取了纸笔,写下赠送的文书递与姜尚公,写字据实为嘲讽之举,姜尚公羞得面红耳赤,接过谷主亲赠的字据,喏喏告退,面带失意地独自走出宫门,正遇柳孟肴和辟临峰陪同李武二人过来,姜尚公沉默不语,也不责备他们,得知他们都已用过午餐,四人即刻告辞了辟临峰,上马出壤康城一路西去,行不过三十里,只见辟临峰带小队人马火速赶来,原来是勾启因加急为姜尚公他们要带去绿谷隘口的人马赶制了一面大旗,旗面是两根交叉的木棍。
“谷主无礼太过,属下代为赔罪,”辟临峰惭愧地道歉。
“不用赔罪,”姜尚公双手接过旗子看了看,小心地递给柳孟肴,“这很好,以后允川堂就以此为标志了,”他手指那两根斜十字木棍对众人说。
“不过还有一事,适才在宫里不便于问,现下无别人了,属下斗胆问一下姜尚公,与邵光禄及众长者说的举事之期,是否需要取消?”
“说好的时间,千万不要更改,五日后的辰时,”姜尚公坚定地嘱托辟临峰,知道他就是邵光禄的内应。
“只是这……”辟临风犹豫地打量一无所获的四人。
“请相信姜尚公,”柳孟肴劝辟临峰道,其实他也一直疑惑,如今明知李武二人并没能把谷主的武器借出来,还要他们不改变起事的时间,完全不知道姜尚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坚信姜尚公不会陷害村民们,更不可能与谷主是同路之人,他选择相信姜尚公,相信他自有本事。
当然辟临峰也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了姜尚公,他打马返回。
见人马远去,姜尚公对四人大声喊:“我们快马离开,一旦出了西谷门便如蛟龙出海,再无羁绊了。”
于是四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且说邵光禄与众长者很快便接到了姜尚他们在宫城没任何收获的消息,对五日后辰时举事的计划颇有犹豫。不过几经激烈的争论之后,他们最终还是决定于五日后的辰时如期举事,民众早就积怨日久,只待领导者一声哨响,全谷响应,天南地北响起起义的号角声,大家不约而同向王城进发。
民众突然如雨后春笋般遍地生长,三世谷主勾启因大惊,赶紧整顿军马准备应战,但从醉梦中醒来的四位兵器库守卫打开库门,带将士进去取兵器盔甲时,全都愣住了,偌大的兵器库,之前存放的几万件武器铠甲全都不翼而飞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四面墙壁。
“怎么可能?明明姜尚的伙伴什么也没取走,”勾启因闻之大怒,拍案乱骂,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兵器库里什么也没剩下,方知是中了姜尚公的诡计。但姜尚公及四个随从早已离开困民谷,他只好迁怒于守兵器库的四人,将他们牵出城外斩首示众,家人全部下狱以待战后受审。
失去武器装备的勾启因哪是农民军的对手,不下五日,邵光禄便和众部下带领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军攻陷了兴源、蒲源和壤康等城市,守城军士无不闻风丧胆、缴械投降。勾启因知道大势已去,准备携家眷及亲信,带上余生搜刮来的财宝向西边的工业区出逃,至少凭工业区的险要还可以退守一阵,或割据那弹丸之地以为己有。但当他打开与兵器库紧邻的存放无数奇珍异宝的仓库暗门时,也惊呆了,里面和兵器库一样,除了装财宝的空箱子,什么都没剩下。只在装财宝的空箱子上留有一张有李方贵落款的字条:刮之于民的,合当还之于民。
“姜尚安敢欺我如此?”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