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小声和他说话。核桀荼乌不理不答,连哼哼也没有,自顾着埋头走路,最后他干脆很不耐烦地说:“留点力气赶路吧!”
“我明白他为何对你深信不疑,换作是我也一样,毕竟我们敬佩心中的英雄,”陈永继续说,“那,达尔干呢?”
核桀荼乌停下,回头定定地打量几眼陈永,拍拍他的肩膀,两人并排着往前走,陈永不再说话,周围也只听见鞋子陷进雪里的声音。离釜鼋山已经很远了,他们被拉成长长的纵队继续行进。
前面的哨探发现被杀死在路边的几只食人兽,在它们皮毛上没有雪堆积,或许刚死不久。而突然从挨近尸体的地方亮起两只火把,勇士把我们挡到后面,抽出武器面向火光站好阵势。
“我就猜到你们会打此路过,”火把后面的黑夜中有人喊道。
“这条路是最安全的,”核桀荼乌回应,“敢问二位兄弟是何人?”
“当然安全,申虞公不可能阻止你们把四个人类送去交给他的秘使,事实上他正巴望着呢!” 随着另一个声音,李笑苏和何赣熟悉的脸出现在火光下,双眼炯炯地注视着流亡者。
“二位也是自己人,在劈锋嶂救过我们,别误会了呢!”陈永喊道,四个人就要去见李笑苏和何赣,却被流亡者制止了。
“什么?我们不过是到苍横那面处理点急事,为什么要退回去?”达尔干问,“二位凭什么阻止我们呢?”
“糟糕的是算路不跟算路走,你们去苍横已经毫无意义,”何赣继续对达尔干他们说道,“苍横那地方已成了人间地狱。听陈永的,我两也不希望造成误会。仝袤如此信任,才将此重任托付于你们!我想核桀荼乌你也清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理,不可为了自己能够摆脱困境就背弃原则,而将英名尽毁于一旦!”
“你就知道我们是要去苍横做什么吗?那里变成地狱了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达尔干若无其事似地吼叫着要兄弟们去冲撞李笑苏和何赣,“就凭你二人势单力薄也想以卵击石吗?”。
“或许他们说得不错,” 核桀荼乌制止达尔干鲁莽行事。
“什么?不能因为区区两人就退缩不前,别忘记我们的任务,”达尔干难以置信地望着核桀荼,“什么狗屁英名,有那么重要吗?”
“这不仅是自己英名的问题,密谋既已泄露,就关乎到了整个黑齿国的诚信,我一时半会无法和你解释清楚,总之听我号令不会有错,”核桀荼乌告诉达尔干,命令手下们掉头往绿谷隘口去。
“李笑苏和何赣兄弟,也一道来吗?”陈永他们被推搡着往回走时,陈永转头喊。
“你们先行一步,等处理完这几具食人兽尸体的事就赶来。”
“尸体放在那里就是,还是朋友的安全要紧,” 核桀荼乌回答。
“不是尸体的问题,这几只食人兽死于兵刃,显然与角狼无关,当我和朋友看到你们的哨探因这些尸体而惊奇,我想这也不是你们所为吧!这必先弄清楚才可安心。”
“什么?”达尔干惊问,“食人兽不是你二位杀的?”
“当然不是,我俩从苍横赶回时它们就躺在那里了,”何赣说,“最大的可能是附近还有别人。”
“最好我们也来看看,”核桀荼乌说,“这马虎不得。”
达尔干和核桀荼乌过去查看食人兽死因,在一只兽肋下找到深埋进皮肉的箭簇,确认那是黑齿国的兵器,核桀荼乌警觉起来,达尔干却高兴,以为国王派人暗中相助,于是对李笑苏和何赣也于心中盘算。
“可否详细说说苍横发生的事情?” 核桀荼乌看着矢锋问李笑苏和何赣,“或许事情完全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我俩到达苍横,四野清静异常,唯一的客栈孤零零连丝毫灯光和响声都没有,但周围雪地布满杂乱的角狼足迹和斑斑血迹,客栈板壁被撞破,木板散落一地。虽然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和李笑苏仍然壮着胆子进去,十几个住店的人倒在桌椅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客栈里,他们全被角狼咬死了,可没有土蝼的身影。想到不管怎么样,也应该先回来拦住你们免得同样进入角狼的圈套,也为了我俩能赶紧脱离险境,眼看离得远了,却在这里看到几具食人兽的尸体,”何赣解释到。
“看来真如你们所说,回头已是必然。我想你们也不可能把这些食人兽的死因查清楚,尽管这些箭确实是来自黑齿国,但毫无线索,”核桀荼乌告诉两人,“情况似乎变得更为复杂,到不如我们一起走,相互有个照应,食人兽的事等逃过这劫再说。”
“你确定会有一劫吗?”陈永问,“我就说为我们四人连累了多少兄弟,倒不如就我四人独自去绿谷隘口吧!”
“怎么能够?”核桀荼乌回答,“放心吧,这次我们一定全身而退。”
按核桀荼乌的意思,何赣和李笑苏也答应一道离开,事不宜迟,既已决定了,就出发,李笑苏二人没追问为何到苍横,核桀荼乌他们也绝口不再提起,仿佛一切都已过去,只剩下奔赴绿谷隘口的坚决。天色微明之时,他们刚返回到釜鼋山,四面如山洪般涌下来的角狼就把他们紧紧围住,这些灰色的土蝼看起来不是蚼蚏王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