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溜四个优秀皇子染上时疫,康熙就很难不急。
草草休整后,翌日就率众回京。以期随时掌握最新情况,进一步派人驰援。胤祄也一颗小心脏悬到嗓子眼,生怕他们哥几个有什么不测。
每天辗转反侧的,把自己折腾成小国宝。
小胖脸都消减了几分。
看着可憔悴了。
可把康熙心疼的哟!
赶紧命御厨给置办了一桌子美食,亲自提着去了他马车上:“不是你劝朕的话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饭皇帝大。怎么轮到自己了,却还食不下咽了?”
胤祄:……
说实话他也不想这样。
但……
豆大的泪珠子滑落眼眶,他却把自己埋在康熙怀里,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脆弱:[早知道四哥这时疫不可避免,我当时就不该举荐他往南边禁毒。]
[原本随扈途中,随时可以蹭到的太医现在鞭长莫及了。四哥会不会……]
[呜呜呜,可别因为我这灵机一动,直接把雍正大帝给动没了啊!那康熙爸爸留下的烂摊子无人收拾,没等到乾隆呢,大清就凉了咋整?再怎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那也是华夏的一个阶段啊……]
康熙:……
多余,他就多余来安慰这小兔崽子。
混账东西只记得原本的历史线,总拿老眼光看自家汗阿玛。也不睁开眼睛好好瞧瞧,老子为了不被后世唾骂、为贷款报仇与保证皇陵安稳,都已经做了多少努力了?
偏这些真相不可说,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拍着小家伙的背,一声声告诉他无碍的。
“整整四个皇阿哥呢,当地官员哪怕为了自己跟九族性命,也会使尽浑身解数救人。”
“真的?”
“汗阿玛何曾骗过你?”
“可……黄泉路上无老少,时疫的事儿,您就是皇上您说了不算啊!”胤祄皱眉,大眼睛里满是悲哀。
[总不会追求了一辈子仁名,临了临了为泄私愤而大开杀戒吧?]
康熙语塞,转而说起诸皇子自小学文习武,又都是青春好年华。身体结实着,不会被区区疟疾打倒。
胤祄眼睛一亮,接着又暗淡下来:“九哥、十哥、十四哥或者无碍,四哥不擅骑射,至今都只能拉开四力半的弓。”
[据说,据说四哥之所以不像老子跟儿子那么爱折腾,登基后一次木兰秋狝都没去过。就是因为不擅长,根本感受不到射猎的乐趣……]
康熙无奈,只能默默估算八百里加急到徐闻再回来所需时间。
然后跟小家伙拉钩,但凡约定时间内,没收到胤禛几个已经平安的消息。就再派他带整个太医院的名医、搬空整个御药房地千里驰援他四哥。
如此,小家伙才终于住了泪儿。
草草洗了手脸,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两碗碧粳米饭,无数下饭小菜,连用来消食儿的山楂水都喝了一大碗。
这打着幸福小嗝儿的模样,跟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反差到让康熙有些怀疑,臭小子是不是在演他。
胤祄委屈:“是汗阿玛您说的,事已至此,再怎么焦躁不安都于事无补。要相信四哥他们,相信地方官员。最……最不济儿子也得保持充沛精力,才能及时去搭救他们啊!”
臭小子眼看又泫然欲泣,康熙还能怎么着?
麻溜道歉,承认自己疑心病犯了呗。
见小家伙不信,他还不惜卖惨。从自己稚童一个,被乌库妈妈领上皇帝宝座。说是四个辅政大臣,索尼老泥鳅,遏必隆墙头草。鳌拜敢因为私怨杀了苏克萨哈,让他惊惧不安说起。
原想道尽辛酸无奈,拉近父子感情。
让小家伙理解心疼之余,多上几分尊重。
少在心里吐槽他几句。
结果……
胤祄面上安静倾听,心里却大摇其头:[也许吧,晚年的鳌拜确实权力怪物一个,为了不归政而各种骚操作。但谋反应该不至于吧?]
[崇德年间勇夺皮岛,被太宗赐号巴图鲁。五战皆胜,晋爵一等梅勒章京,端地战功赫赫。]
[后头太宗暴亡,也是他跟一众忠于太宗的武将跟多尔衮施压,才迫使其退而求其次扶皇九子福临即位,才有了顺治天下。因为这个,他被多尔衮恨上,数度论死。至少在崇德、顺治两朝,他是忠心耿耿,坚守臣节的呀。]
康熙:!!!
卖惨失败,还被上了一课什么的。
心里五味杂陈。
只万般庆幸今儿是单独行动的,没有带上其余任何一个逆子。
胤祄哪知道他心中挫败啊?
光好奇后边的发展了:“然后呢?汗阿玛你怎么不说啦!”
康熙还能说啥?
讲平三藩会不会被嫌弃定力不够?
明明可以忍一忍,熬死吴三桂后再小火慢炖的。非要学汉文帝削藩,不动则已,一动就是一片儿。以至于人家仨人合计合计,干脆竖起了反旗。
亏得吴三桂那厮短命,仗打半道人就没了,否则天知道他会不会比朱允炆还惨。
一想想臭小子可能会叭叭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