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小阿哥眼泪都含在眼圈了,魏珠能说什么呢?
只能笑得越发谄媚:“十八爷莫忧,皇上也是关心您。唯恐您再有丝毫不妥,非得在眼皮子底下瞧着才安心呢!”
胤祄:……
这家伙拿他当原主那纯小孩儿忽悠啊!
虽然病过这一场后,他某些想法也确实越来越小孩儿。但他是读过清史的人,知道自己如今是根怎样的导火索。
躺还怕躺不平呢,还敢去撩拨太子那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
为逃避遭罪又遭嫉,小小胤祄很努力地扮演着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盼着康熙爸爸能再慈父一回。
结果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他又被热乎乎的湿帕子蒙脸了。
更惊悚的是,还没等他发散起床气,就发现床边拿着帕子的是一身杏黄太子朝袍的胤礽。
[妈妈咪呀,太子二哥他终于不装了吗?要弄死我这个小劲敌了么?呜呜呜,冤枉啊!虽然我独得康熙爸爸宠爱,但真没想掺和夺嫡~]
胤礽:……
为防小家伙再嘚啵出点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内容来,他赶紧把人抱起来:“汗阿玛忧心你,怕你小子装病推脱,特命二哥来接你。”
“结果你这小懒虫,还真把他老人家的口谕当耳旁风,一点也没想执行啊!”
胤祄大眼困惑:[有一个当团宠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快乐躺平,荣华富贵过一生。而要小小年纪汲汲营营于朝堂,被九龙当成假想敌呢?]
[拜托,咱是小,又不是傻!]
胤礽嘴角微抽:傻倒是不傻,就是太过于自信了些。
前面那么多优秀且长成的成年皇子,汗阿玛得发多大疯才能让大清再一次陷入到主少国疑的险境中?
胤祄没注意太子二哥表情,只弱弱解释自己不是不顾皇命,大病初愈,身体还虚着。
“但凡能行,弟弟不就去无逸斋念书了么?哪还至于请那么久的假!”
“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阿弥陀佛,贫皇子不是出家人,可以随便打,尤其这种善意的诳语~]
原本还担心他,想给找个太医的胤礽都气乐了,盯着人洗漱完,简单用个早膳就赶紧走。
别问,问就是皇命难违。
胤祄无语,心里嫌弃至极:[没有决策权你不早说?白费小爷撒娇卖乖好一阵!]
胤礽:……
自打听到十八弟的心声后,他一辈子的无语都没有这几天多。
让他几度伸手,想要把自己的大手拍在他的小屁股上。
但还得咬牙忍着,以大局为重。
胤祄才不管他想什么呢,横竖自己人小觉多,上了轿辇就秒睡。
等到了目的地左近,都打起香甜的小呼噜了。
太子无奈,到底没舍得再给来一遍湿热帕子捂脸的叫醒方式。而是亲自上手把人抱起来,缓步走到乾清门前的百官聚集之所。
在朝堂这种正经场合看到八岁的弟弟,诸皇子都懵了。
尤其同被破格允许参加的十五与十六两位阿哥。
向来乖巧到没什么存在感的他们一左一右,默契地包抄了太子,直接上手就想抢弟弟。
生怕弟弟起床气大,太子脾气更大。
一个脾气上头,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弟弟给扔了。
唔,作为同父同母的嫡亲兄长,上次随扈塞外他俩就没照顾好弟弟,差点儿……
这回说什么也得尽好当兄长的本分!
太子脾气不好,武功却没得挑。抱着胤衸呢,都能从容应对他们哥俩的围追堵截。
只是他这闪转腾挪的,不可避免地就把胤祄吵醒。让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脸上依然青一块紫一块,但仍坚持来上朝的四贝勒胤禛。
笑呵呵对他伸手:“四哥早,抱~”
[康熙爸爸保证我上半辈子荣华,雍正哥哥提供下半辈子富贵。这条24k纯金镶钻的大粗腿,咱必须得抱住咯!]
一脸防备的胤礽:……
手都已经伸到一半的胤禛:……
将他这小算盘听得清清楚楚的诸皇子们:……
齐齐僵住,集体无语。
好在这时候净鞭及时响起,圣驾到来。有太监大着嗓门唱礼:“皇上升朝,诸卿跪拜。”
“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按次序排好,规规矩矩跪下,山呼万岁。
胤祄也跟在太子身边行礼。
康熙在龙椅上坐好后才道了句平身,然后又以担心幼子大病初愈故,在自己下手挺远,面对朝臣的方向给他安排了把小椅子。
前面还有张小几,几上放了杯热乎乎的咸奶茶并几碟子糕点蜜饯。
好家伙!
这特殊待遇不但群臣瞠目,连胤祄这个当事阿哥那点睡意都被彻底吓没了好么?
赶紧撩起小袍子跪下:“儿子多谢汗阿玛体恤,但朝堂重地岂容造次?”
[求求啦~爱我你就继续放我假ok?别太过分对待,让儿成为众矢之的啊,我的康熙爸爸!]
对对对。
十五跟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