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初中学习成绩很好,从乡里的中学,考到市里最好的高中。初三开始迷恋电子游戏,虽然并没有耽误成绩,但是视力越来越差,到了初三的后半学期,已经近视300多度了。因为成绩好,老师对汪洋格外喜欢,初中三年,一直坐在班里最好的位置,再加上是最后一个学年了,新内容并不多,也就没配眼镜。
汪洋的父母是农民,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没什么文化,基本不干涉汪洋的生活,就每个学年末去学校参加一次家长会,平时教育汪洋最多的话就是:你爹妈没本事,不认字,一辈子只能趴在农村,你自己好好学,不会得就问老师,以后争取能过上好日子。
汪洋现在就读的这所高中叫滨海中学,曾经是一所私立贵族完全学校,由一家大型企业与教育局合办。学校坐落在这座海滨城市的最东侧,与大海只有一路之隔,站在教学楼的连廊上就能看到大海。学校周围是高档别墅区,环境优美,无论是位置还是教学设施都是全市最好的。
老师的待遇更不用说,据说工资是两份,企业发一份,教育局发一份,全市高水平的老师基本都聚集在这里,每年考上清北的学生接近20人。因为这样的资源优势,家长都挤破头想把孩子送进这个学校,不过一年五万块的学费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担的。
后来因为企业转型,学校由教育局全面接管,收费也按公立高中标准执行。中考完汪洋听从亲戚的建议,报考了这所高中。
高中的知识体量已不是初中能比,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跟着老师的节奏走,有一步落下了,后面很难再补。汪洋来到这所高中以后,理所当然的被班主任安排在了最后排,而且十分稳定,几乎就没换过。成绩天天倒数,再加上别人的家长时不时的得请班主任、老师出去聚一聚,汪洋连食堂的饭钱都支付不起,更不用说请班主任吃饭,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早自习汪洋窝在座位上用书盖着头,睡得正香,忽然一道声音在耳边炸响:“醒醒,醒醒!昨晚干嘛去了!是不是又没回宿舍?”汪洋触电般的坐起身,扶起挡在头前的语文书,慢慢转头看去,班主任张山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班主任叫张山,语文老师,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老男人,据可靠说法,以前是教体育的,额头很高,虽未绝顶,但已隐有绝顶之势,说话声音有点尖,没有中年人那种低沉,常年一身黑色或者灰色,皮鞋倒是擦得很亮,教学水平一般,管理学生的水平也无亮点,只能算中规中矩。
“你的脸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汪洋抬起头,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恰好被张山看到。
“没打架,昨晚上厕所从床上掉下来了。”汪洋可不敢说跟俩小混混打了一晚上,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出来,跟我去办公室!”张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汪洋只好站起身,跟着班主任走出教室。
昨晚王语彤听妈妈说爷爷奶奶从国外旅游回来了,心血来潮突然想回家看奶奶,她们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平时爸妈忙着生意,几乎顾不上王语彤,都是爷爷奶奶陪她,所以更亲爷爷奶奶。
原本妈妈是要派司机来接的,王语彤嫌太晚麻烦,要自己打车回,却不想车没打到,反倒遇上两个耍酒疯的混混。
因为惊吓过度,直到汪洋走了以后,才想起自己带着手机,赶紧给妈妈打了电话,不过这件事并没有跟妈妈讲。
“哎你看什么呢?”同桌陈曦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正在发呆的王语彤,
王语彤眼睛直直的看着汪洋一瘸一拐的背影,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昨晚那个人?以前怎么没注意到有这么个人。
像王语彤这种成绩好颜值又高的女孩子,平时很少会去关注最后排又没什么特点的男生。
汪洋去网吧从来不穿校服,都是在外面套上换上一身穿了很久的很旧的t恤,看着根本不像学生,倒像个民工,再加上当时路灯坏了,只有很远处的一点灯光照过来,也难怪王语彤认不出他。
“你发什么呆呢?”陈曦见王语彤依然没反应,又戳了她一下。
“啊,你叫我了?”
“废话,我不叫你叫谁,想什么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昨晚咋回事呢,不是说回家吗,怎么半夜又跑回来了。”陈曦无语的说。
“没想什么,昨晚没事,就是没打到车就又回宿舍了。”王语彤低下头,掩饰好自己的表情,不再说话。
陈曦心中越发疑惑,王语彤脸上是写满了心事,嘴上却说没事,这个就很反常。
王语彤和陈曦自打幼儿园认识就是死党,从小学到高中,几乎形影不离,到哪都是同桌。
两人的家世都不一般,王语彤家有自己的化妆品公司,爷爷20多岁创立,白手起家,现在由爸爸王建业接手,经营了几十年,已经是知名品牌;妈妈许卿性格独立,不仅人漂亮,还是个女强人,因为不喜欢生活在爸爸家族的庇护下,自己开了个玉器公司,事业也蒸蒸日上。
唯一让王语彤不满意的是,两人现在几乎没时间陪她,三岁前还好,每周都会特意抽出时间陪她,待王语彤上幼儿园后,两人就把她扔给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