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口,留下一道长长的印子,血也渗出来。
李十郎大怒“去死吧贱人!”
伴着女人尖叫,人如被吹起的轻纱一般向楼下而去,噗通一声落水。
上官月陡然视线昏暗,宛如窒息,他不由伸手按住咽喉。
“小郎!”
耳边有声音喊,同时有手推过来。
上官月下意识抬手,将那人手抓住,翻手一拧……
“唔——”那人发出一声痛呼。
上官月睁开眼,光亮温暖,眼前一张胖脸皱成一团。
虽然皱巴巴,但也能认出是熟客。
四周站着不少人,大多数都是浑然不觉,只有两三人看过来,神情有些惊讶。
“小郎你要——”那熟客喊。
话没说完被上官月一拉,原本拧着手腕的手搭上他的肩头。
“又输了?”上官月说,“去二楼歇一歇听听唱?”
那熟客想到自己输掉的钱,顿时脸更皱了:“罢了,我都没脸去听琴娘的曲子,还是再试一试手气吧。”说到这里回过神,“你干吗呢?靠着柱子闭着眼,睡着了吗?”说着又同情,“你一天天守着,却不能下场玩,很无聊吧。”
上官月经营着楼船,在禁赌的律令下,无人敢问,人人都说背后其实是金玉公主,虽然金玉公主不认这个外室子,但不妨碍让外室子为她敛财。
身为一条看门狗,上官月从不参与船上任何玩乐。
上官月并不在意他的眼神,只微微走神。
他睡着了?
他环视四周,从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记得李十郎唤他…..
他看向前方,华丽的赌桌前围了不少人,李十郎也在其中,面前堆了彩缎金银,看起来手气不错,身边依偎着一个美妇,正举着酒喂他。
那妇人也很美,但并不是先前的花小仙。
可能李十郎叫他进来后,他靠着柱子有些疲倦就打个盹,然后,做了个梦。
白日里上官驸马问他怎么出了人命,他说没看好,也是真的,他当时的确看到这一幕,但本着楼船主人不干涉客人私事,所以没有上前,待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女子可怜,但这世间太多可怜冤屈的人,他已经没有半点波动,但竟然会梦到她。
赌桌前一阵欢腾,有人大喊大叫,也有人大怒叫骂,更有人捶胸顿足大哭,李十郎面前的赌资少了一半,他将美妇推开,骂骂咧咧向另一处走去。
美貌的婢女们举着各色酒水美食点心穿梭厅内,赌徒们已经无心注意四周,但美婢们会伺候周到,依偎在他们身边,喂他们喝酒喝茶吃美食点心,好让他们维持精神,免得大悲大喜晕死过去。
适才的胖脸熟客不知又去哪里寻手气了,上官月站在厅内再次觉得困倦,打个哈欠。
“公子累了?”瑞伯无声无息从一旁冒出来,“去歇息会儿?”
上官月摇头:“夜很短,一会儿就天亮了,有的是时间歇息。”
而且,先前的梦让他觉得有些怪异,总觉得如果再睡过去,说不定还要做梦。
他不想再梦到死去的人。
所有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