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稳住!
蒋香慧暗暗给自己打气,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嬷嬷,遇到事儿了,所有人都要靠她指挥的。
一动不如一静!
逃是不能逃的,‘交通事故’也不是秦府的人造成的,最多就是传唤去说说神药一事。
“柳达。”
“在!”
“吩咐下去,叫大家伙儿各做各的事,若县衙来人传唤或者打听,就按照他们所知,如实回答就行了。”
“是!”
柳达这一声是,应得极为真诚,极为响亮,蒋嬷嬷是真有大户人家管事嬷嬷的范儿。
当他离开后,‘蒋嬷嬷’就在原地转圈圈了。
阿瑜这次回去怎么这么久?
家里莫不是出了啥事?
‘交通事故’里的死者伤者中,莫不是有阿瑜?
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蒋香慧待不住了,把‘招聘启事’收回酒楼内,锁上店门就回府。
刚被府外的人山人海惊住,就见柳达急急忙忙向她跑来,“嬷嬷,夫人,夫人她,她把秦府以及我们都卖了。”
蒋香慧“……”
秦府以及县城所有的产业,都是她蒋香慧的名字,谁敢卖?谁敢买?
“卖给谁了?”
“州城赢府的陈老爷。”
州城?
蒋香慧眉头一跳,莫不是侄孙女?
正厅里,坐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以及一个和侄孙曾经的扮像非常相似的、衣着朴素的年轻后生。
“小,瑜?”
蒋香慧对年轻后生试探着喊出侄孙女的名字。
年轻后生站起身。
蒋香慧抬头仰望,这身高,绝对不是侄孙女。
她转脸又对四十来岁的男人轻喊,“小,瑜?”
跟在蒋嬷嬷身后的柳达“……”
蒋嬷嬷这是在干嘛?不着急看来收房的人的地契房契,瞎喊什么小鱼大鱼的?
“这位想必就是蒋嬷嬷了吧?”
男人站起身,冲着蒋香慧点头示意。
这眼熟的身高,令蒋香慧放心的笑了,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很失礼,
“是是是,我,奴就是秦府的蒋嬷嬷,陈老爷请坐请坐。
柳达,快去沏茶待客,你亲自去沏。”
柳达“……”
待柳达一离开,蒋香慧就虚点着‘陈老爷’,
“你咋又扮成这样了?要不是……,呃。”
蒋香慧及时止住了话,目光看向还站着的年轻后生,“这位是?”
只听‘陈老爷’的口中发出了清脆的女声,“我的战友,秦。”
蒋香慧“……”
果然是侄孙女,只是,战友是什么?
秦?是字吗?
“姑奶奶。”
见姑奶奶发愣,蒋瑜开口交代道,“神药一事,县衙可能会传唤你与当初被我买下的第一批奴仆。
你把你的身份,以及所有产业都写在你名下的事儿,如实告诉知县大人就行了。
至于贵夫人的来处与名讳,您并不知道,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事。
以后,贵夫人的身份再也不会出现。
您告诉柳达一声,就说陈老爷来买府一事,纯属上当受骗了,契约都在您的名下。”
“可是,可是。”
蒋香慧着急起来,“若暴露出我就是罗镇的蒋香慧,那我卖身为奴的事,必定暴露出来,我身为奴仆,怎可买奴仆?”
“您已赎身!”
“卖身契不在我身上呀!”
“一会我就回去拿,估计今夜是进不来了,明一早,城门一开我就进来。”
蒋香慧松了口气,可心里又有担忧和愧疚。
愧疚的是,经此一事,县城产业就真的必须在她名下了。
担忧的是,吴家人知道后会缠上来,甚至怀疑她用了吴家那350两银子买下的产业。
明白姑奶奶的担忧和愧疚后,蒋瑜道,“您赚了钱,咱俩二八分,我八您二,不就解决了产业所属的问题了吗?
我会把您的休书一起拿来,您去县衙登记一下,若吴家来纠缠,您就把埋银的地方告诉他们就是了。
您不稀罕吴家的银子,您嫌弃吴家银子脏,不甘心而已。
没被休弃之前,您还是吴家掌权人,埋了吴家的银子,哪儿错了?
又没埋出吴家,怎么就算是偷了?
您也别真的不甘心,银子对于吴家来说,就是灾难。”
被侄孙女这么一说,蒋香慧不纠结了。
待柳达端了茶水来,正厅里只有蒋嬷嬷一人。
“陈老爷呢?”
“生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