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有些不对劲。
这可一点都不像昨晚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你……怎么了?”
秦墨没有回她,只是掌心沿着曲.线往下,落在山腹,轻轻按揉了一下,而后低头看去,那双好看到过分的眸,突然涌上一抹难过心疼。
“纽约那次,你咳嗽疼得厉害,是因为这里吗?”
平坦纤细的腰腹,其实乍一看没什么特殊的,但昨晚唇舌掠过时,他明显感觉到像是有一道细长的分水岭,但情.欲上头时,他没有细想,只是今早醒来,手刚好搭在那处,下意识想帮她整理睡裙时,指腹仔细摸出了一丝不平整。
一个念头便突然从脑中跳出。
他就这样揽着她,拿着手机查了一早上关于剖腹产的科普信息和案例,甚至连那个手术3D动画演示都看了很多遍,心一点点跟着下沉。
直到这一刻,真正亲眼看到、摸出,感受到那里拼凑起来发紧的肌肤,他声音顿时颤抖沙哑,一滴滴热泪滚烫落下,在伤口处汇聚。
自责、懊悔与心疼,比得知她生
下书颜还要难过百倍。
秦墨甚至不敢想象,她孤身一人在国外?[(,需要剖腹产手术,他却不在身边,医生让家人签字时,她是找谁签的?那一刻,她有没有想过他?躺在冰冷手术台上失去意识那一刻,她会不会害怕?有没有想过,万一……
他没有抬头,手指随着肩膀颤抖着,哽咽问:“你当时就不害怕吗?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他一直保留着那个电话号码,生怕错过她任何消息,当时,只要她给他哪怕一条短信,不提害怕,不说想他,即便只是一条空白信息,他也会放下所有去找她的。
“很疼对不对?”他抬头问她。
这是周梦岑第一次见男人落泪,明明全身肌肉硬邦邦得让人面红耳赤,却眼泪巴巴委屈得像个小孩子,瞬间也让她鼻尖发酸。
她撑着手臂缓缓坐起,拥住他:“不疼了。”
她后来有专门做去疤痕的手术,所以伤口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早已不疼了。
只是偶尔阴雨季节,会有一点点痒,咳嗽严重的时候,也会牵扯着撕裂般疼。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她从不后悔。
“都过去了,秦墨。”她下巴搁在他肩上,抚着他颤抖的身子安抚。
秦墨摇头。
在他心里,这个遗憾永远都过不去。
他永远都无法回去拥抱22岁的周梦岑。
“周梦岑,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残忍?”
男人低声哭泣的声音,与窗外绵延不断的雨声,滴答落在周梦岑心上,一点一点滋润着。
她侧头去亲吻他,用这两天他教她的技术,安抚他低落的情绪。
“秦墨,其实我有害怕过的。”
“但是看到书颜出来的那一刻,就好像有了铠甲一样。”
“她是你给我的最好陪伴。”
她吻着他的喉结,想说这些年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书颜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秦墨掌着她的腰,将她抱着坐起,闭上眼亲吻着,浑然忘我。
肩带滑落一刹那,温热覆上,平静的清晨即将迎来一场新的旖旎,周梦岑却忽然肚子咕咕抗议了两下,打破了这缠缠绵绵的气氛。
她确实饿了,紧紧攀着他脖颈,脑袋垂在他头顶,整个人都软绵绵靠在他身上。
秦墨喉结滚动,将她狠狠按在怀里,闭眼,强行平息腹部翻涌。
“去吃早餐吧,早上阿姨煲了羊肚菌母鸡汤,还有小馄饨。”
他声音又沙哑了许多,不知道是刚才哽咽哭泣的,还是此刻情.动所致。
总归是听得出他心情有些沉抑。
周梦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两人都不舍与彼此分开,哪怕一秒。
最终还是秦墨担心她饿得低血糖,先下去拿了拖鞋给她穿上,然后又从衣柜拿了一件白衬衫给她套上。
周梦岑看着身上宽大的衬衫,忍不住笑了:“我有衣服在……
”
“我知道,”他倾身将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走去,“等会儿洗漱完换下来给我穿,弄湿了也没关系。”
周梦岑:“……”
他这个重点是在——给他穿吧?
浴室很宽敞明亮,即便外面风雨如晦。
秦墨亲自挤了牙膏,试了水温,才把水杯和牙刷递给她,然后就靠在洗漱台温柔望着。
周梦岑抿了抿唇,有些想笑。
要不是帮别人刷牙实在不太方便,他估计还想亲自上手。
果然,当她漱完口,放下牙杯时,他已经拿了热毛巾俯身过来,给她擦拭脸。
周梦岑眼里噙着笑:“你这样……我好像又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