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所以,一定是出事了。”贺兰熹当机立断,起身道:“我马上就去。”
解弘见贺兰熹表情认真,自不敢怠慢,连忙打开房门,道:“少主,我同您一起去!”
贺兰熹说了声“好”,飞快地走进里屋,眨眼间就没见了人影。
解弘维持着开门的姿势,和侍女面面相觑。少城主口中的“马上就去”,好像和他们理解的不一样?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解弘左看右盼,贺兰熹迟迟没有现身。就当他准备进去催一催时,里屋终于有了动静。
解弘张口道:“少城……?”看着朝自己缓步而来的少年,解弘目瞪口呆,最后的“主”字在他喉咙里卡得死死的。
只看贺兰熹换上了无情道指定的胜雪白衣,方才胡乱披散的长发已用发冠整齐地束起,全身上下纤尘不染,眼中无欲无求,仿佛只剩下了黑白两色。
贺兰熹对发愣的解弘道:“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吗?走啊。”
解弘如梦初醒,跟在贺兰熹身后道:“少城主,您穿无情道的校服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为什么在家中从来不见您穿?”
贺兰熹道:“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年。”
贺兰熹等人来到前厅,一眼便看见了静立于堂前的皎白背影。
来者是一位和贺兰熹同龄的少年,和贺兰熹穿着同样的白衣,系着同样的玉带,两人之间唯有束发的金簪有所不同。少年金簪的两侧悬着一对流苏,静静地垂于脸庞两侧,极是光彩华贵,耀眼夺目。
解弘微微一怔,如此特别的束发金簪……是姑苏宋家的标志。原来和少城主同修无情道的道友是姑苏宋家的人。
晚风清清入袖,少年听见脚步声,转身朝贺兰熹望来,解弘这才得以见到少年的脸。
少年生了一副极好的相貌,一袭白衣清冷绝尘,风华浊世,又因长发间奢靡的金簪多了两分华贵之感。解弘看看少年,又看看自家少城主,心中不禁纳闷:这年头容貌出众者都不去修合欢道,一股脑全去修无情道了是怎么回事。
贺兰熹和同窗道友四目相对:“宋玄机?”
一般而言,以两人的关系,他应当称宋玄机为“宋兄”,“宋同学”,亦或是“宋道友”。但很抱歉,他们修无情道之人从不和人称兄道弟,所谓的兄弟情只是俗世羁绊的一种而已。唯有直呼其名,才能体现出自己和其他受累于七情六欲的道院不一样的高冷。
少年轻一颔首:“嗯。”
贺兰熹:“……”你“嗯”什么“嗯”?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吗,你倒是说你来找我干嘛啊,这又不是什么比谁的话更少的大赛。
贺兰熹顿了顿,问:“找我?”
宋玄机从随身携带的灵囊中拿出一物,递至贺兰熹眼前。
那是一封大红色的请柬,封面上写有一个“囍”字,显然是封婚柬。贺兰熹打开请柬,一目十行地掠过前面一大串“两姓联姻,一堂缔约”之类的东西,目光定格在成婚人的名字上——祝如霜。
祝云,祝如霜,他除了宋玄机之外的另一个道友,要成亲了?
怎么可能?祝如霜可是天生的无情道苗子,道心稳如太华山,再漂亮的美人在他眼中也和山野村夫没有区别,怎么会回家过个年突然就要成亲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贺兰熹心中大为震撼的同时,平静地合上请柬,用平淡如水的口吻问道:“为何。”
宋玄机言简意赅:“入魔。”
贺兰熹怔了怔,恍然大悟之后心情有些复杂,心道倒也不必把“走火”两个字也省略掉。
宋玄机又道:“院长命你我处理此事。”
贺兰熹点了点头,他本想说“好,稍等”,又觉得自己的点头已经有好的意思了,便将其省略了去:“稍等。”
贺兰熹虽然很想在家勇敢做自己,但事关重大,事也不宜迟,他立即回房收拾行装去了。
解弘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人间的对话总共加起来不超过三十个字,这就把事情给说完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