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烟花燃尽之后, 浓浓白烟跨过河面,缓慢送来硝烟气息,有一种强烈却不可忽视的侵略性。 人们纷纷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身着华丽浴衣的人们背上背着与着装不甚相称的鼓鼓囊囊的背包,面上却带着与来时不同的快活与倦怠,一同带走的还有难以描绘却历历在目的美好记忆。 萩原研二与影山步同行,偏头问道:“你既然已经定好了下家, 那么有没有要搬过去的想法?” “不用吧,通勤还算可以。”影山步的声音有点慢吞吞的,虽然思维逻辑看似没有问题,但反应却有些迟缓, “你不是也打算继续住在家里?” “嗯,不过也许会住警察宿舍, 到时候再说吧。”萩原研二耸了耸肩,“也要看阵平酱怎么打算。” 影山步过了一会才缓缓答道:“挺好的。” “你没有住宿舍的打算么?一个人租房多少负担有点重吧。” 没想到旁边的青年一向在各种问题上都很随意,此时却认真地说道:“我要住大平层。” 萩原研二没忍住,轻笑一声, 用着点哄人的语气问道:“多大算大平层?” “至少要八十平。”影山步斩钉截铁地说道,显然这是在他心里早就定下的标准下限。 “为什么啊?” “当然是因为采光和宽敞,我不想再住鸟笼了。” 萩原研二像是又发现了影山步的隐藏一面似的,眉眼弯弯地歪头看着他, 脸颊旁的头发垂落到顶在下颚的泰迪熊脑袋上, 有种托腮回望的温柔感觉。 “就你一个人住吗?” “嗯。” “那到时候记得请我去做客哦。” “好。” 游人们安静地与伴侣温存着前行, 或是与同伴趁着未冷却的气氛热热闹闹地攀谈。成百上千的人顺着公园走上街头, 宛若水珠汇成溪流, 汇成湖泊, 熙熙攘攘地涌向地铁站。 好在降谷零家可以步行到达, 但其他四人便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在不得不分别的时候,众人彼此道别,虽然有些依依不舍,却是因为不愿离开这美好的氛围,仿佛分离之后便只剩孤独。 萩原研二一路都抱着那只对他来说也有半人高的泰迪熊,两手托着熊的胳膊,对影山步摆了摆毛茸茸的棕色爪子,捏着声音道:“谢谢步酱的小熊,走之前来hu一下吧~” 青年歪了歪头,看着泰迪熊那对黑溜溜的塑料眼珠子,竟然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臂便搂了上去,脸颊贴着泰迪熊弯曲的绒毛,忽然感觉这熊材料还不错,萩原研二血赚。 他的手扣住熊的后背,然后直起身体往后拉扯:“我后悔了,还我。” “??”萩原研二不肯放手,委屈控诉道,“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松田阵平无语,从旁勾住熊的脖子把东西缴了,夹在胳膊下说道:“你们幼稚不幼稚。” 萩原研二感动:“还是阵平酱支持我。” 但是面对他伸出的手臂,松田阵平却挑眉道:“我的了。” “好过分!” 终于分别之后,影山步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慢慢顺着大路走着,木屐叩地的清脆响声在街上格外显眼,游人随着声音往来,发现是三位身形高挑、穿着浴衣的年轻男人,便暗自欣赏两眼。 将喧腾留在身后,当烟花大会散场,都市里高楼大厦以及因为歇业而关闭的霓虹灯不约而同地营造出了一种寥寂的气氛。 从沸沸扬扬的滚水里落入冰冷池沼令人浑身不适,但好在他们三人无话不谈,很快便找到话题转移了注意力,于是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因为担心扰民,走廊中压低了声音的轻快交谈直到回到家关上大门之后才重新回归了正常音量。 降谷零随手把背包放到客厅靠墙的地方,旁边便是诸伏景光的吉他。 “坏消息是有点晚了,好消息是我家这栋楼在相邻住户间的隔音做得很好。”他回身对两人眨了眨眼,“吉他不如钢琴和架子鼓会共振,不用担心扰民。” “何以见得?你有做过测试?” 降谷零竟然两手一摊:“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这么肯定地告诉你。” 诸伏景光笑起来:“真有你的。” 但他没有立刻去碰吉他盒子,而是走到厨房穿上围裙,然后弯腰打开冰箱,取出了点材料。 “你们先去洗漱吧,或者玩一会也行,我烤个巴斯克蛋糕。” “哇哦,今天还有这样的饭后甜点吗,真是好福气。”降谷零凑到旁边围观,热心询问,“复杂吗,要不要我打下手?” 诸伏景光在给午饭买菜的时候就顺手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