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女主人吉冈由佳的情况突然恶化,被送入手术室了。而男主人虽然中毒颇深,但是至少稳定下来,目前在监控他的身体机能。 “虽然听说敌敌畏中毒很难救治,最后的结果都不怎么好。”岩谷行雄摇了摇头,问道,“你要去看他吗?” 影山步点头。 于是在医院病房里,他看着病床上仰天躺着的男人,抽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盯着他沉思,反倒让吉冈雄大心里七上八下地开口了: “你……想做什么?” 任务助手必须要亲眼看到嫌疑人本人才能触发,而影山步哪怕不需要嫌疑人开口也能够得到足够多的信息。不过在与嫌疑人互动的时候,他可以验证的猜想便更多了,因为人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至少骗不过系统。 岩谷行雄站在床头的视野盲区,影山步则坐在床边,吸引了嫌疑人的注意力。 “我是警察。”年轻的男人表情冷酷,手里拿着一只证物袋,袋子里装着四瓣空胶囊,“你的事发了。” 吉冈雄大瞳孔骤缩,但是却像是不知情一样说道:“这是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越说情绪越流畅,甚至开始愤怒起来。 “别装傻了。”影山步轻蔑地哼了一声,“这是你平时吃的药,而且上边有你的指纹。” “我只是不想吃药而已,这也有错吗?”吉冈雄大冷冷地瞪着影山步。 影山步却不为所动,而是将椅子往前拉了拉,低声说道:“我认为你身上的毒是吉冈由佳下的。” 瞬间,男人的表情狰狞起来,在震怒之外竟然没有太过惊讶,就像是预料到了早有这样一天似的,咬牙切齿地冒出一句脏话。 吉冈雄大眼珠转动,表情愤怒,却没有立刻被冲昏头脑:“我不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她是凶手你们就去抓她啊!” “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部分证据,但是整个证据链需要你的这一环才能补齐,否则她会逍遥法外。她也在医院里,但比你情况好很多,你还要住不知道多久的院。” 年轻的警察放下了之前具有攻击性的冷漠,而像是有些苦恼似的,坦然道,“我也很想抓住真凶,但可惜……” 说罢,他摇了摇头:“其实你做的事情比起她来说算不上多严重,就算坦白了最后大约也就是保释,能够取得受害人原谅的话还会减刑。你认为她会原谅你吗?” 吉冈雄大没有说话。那张依稀可以看出英俊的脸庞早就被疾病折磨得憔悴衰老,不复当年的迷人风采,但是从年轻时的合照上来看,他与妻子也曾是一对看起来令旁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刑警站在视线死角盯着这一幕,心里有赞同也有不赞同,但是却依然安静地听影山步引导嫌疑人开口。 之前他们先去女主人的病房看了一下,女主人刚送到医院之后被判断为误服强碱,于是进行了酸碱中和给药的保守治疗,结果不久之后情况突然恶化,于是送去手术室开刀,结果发现胃里有大量尚未完全融化的胶囊。 这样份量的胶囊只可能是主动服下的,无论是什么药物都属于滥用,而当里边装满了强碱的时候,便构成了自杀。 吉冈由佳术后情况稳定,但还没有从麻药效果清醒过来。影山步在床边站了一会,然后提出先见她丈夫,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岩谷行雄只是察觉到了影山步也许想通了什么东西,但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完整的话术,就仿佛看到了真正的犯案手法一样,引导嫌疑人坦白真相。 影山步所言不构成诱供骗供,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却仍然有擦边的嫌疑,这也是为什么岩谷行雄心中不是很赞同的原因。 然而却实实在在有奇效。在年轻警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同时摆出了在吉冈家中发现的种种证据来增强说服力之后,吉冈雄大同时得知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比猜想的还要糟糕,直接崩溃地坦白了,只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你答应我的,一定要让她被法律制裁!” 影山步拿着供词让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签字画押,点头应允:“当然,法律是公平的。”吉冈雄大也会受到惩罚,如果他能够顺利康复出院的话。 等待吉冈由佳清醒的时候,他们去医院的天台吹风。刑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叼了一根在嘴里,递给影山步却被抬手拒绝。 刑警也没有强求,低头给自己点上火,说道:“你着急了。” 影山步没有否认,而是说道:“吉冈裕之在警察署多待一天情况就更差一点。” “因为同病相怜么?”岩谷行雄把烟夹在指间,转头看他,“所以你说的是真的?” “不完全是。”影山步模棱两可地答道。 “也许算我多嘴了吧,”岩谷行雄又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