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上苍示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长乐一说那事江湖把戏,下面的人就忍不住了。
“宣王妃,这话可不兴开玩笑的啊。若当真是江湖把戏,那是再好不过的。”
“可如果真是上天示警,你这般将上天的示警视作把戏,怕是会惹怒上天啊。”
“是啊是啊,宣王妃,你年纪小千万别乱说话,快下来吧。”
“把上天给的警示说成江湖把戏,那条幅可就是那么平白无故突然出现在祭台上方的,想出风头也不分分场合。”
瑞王妃听到旁边有人编排长乐,回头含怒带威的瞥了一眼,说话的人赶忙收了话头,但心中还是不服气,转头又跟旁边的人小声抱怨。
“不过是认的一个女儿,还真当自己是人家的亲娘了。”
“这也是得亏生不出了,这要是真生出一个,那别人怕是看都不许多看一眼了。”
瑞王妃的面色不佳,她生第一个孩子就损了身子,加之孩子夭折她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几次险些随了那个夭折的孩子去了,身子骨更是因此落下了病根,再无有子嗣的可能。
这本也是她的一个痛楚,嘀咕的女人专门往她的这个痛楚戳。
镇国公夫人拍拍瑞王妃的手,回头看嘀咕的女人,“长乐既是宣王妃,又是皇上亲封的长乐郡主,这般尊贵的身份,你怕是上赶着想认长乐当闺女,长乐也未必多看你一眼吧。”
“更何况,不是亲生的怎么了?不是亲生难道就不能疼不能宠了?”
“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将你姐姐的女儿接到身边养着,疼的如珠如宝,比你自己府上正经的姑娘还偏疼,这又是为何?”
“按照你说的,不是你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就不该疼不该宠,可你又疼又宠,莫不是其中还有内情?”
说话的女人瞬间变了脸色。
瑞王妃心里暖洋洋的,她可是有娘护着的人,不过转念她又担心起长乐来。
今日的场景非比寻常,若是不能有个好的收场,即便是宣王能护得住长乐,也难堵悠悠众口。
镇国公夫人替自家女儿出了气,转头就软了神色宽慰,“我见长乐那丫头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她既然敢走上前去,心里头必然是有把握的。”
“而且镇国公府不设佛堂,我不礼佛也不信佛,这个祈福说的好听也不过只是安慰安慰人心罢了,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自然我也不信当真会有什么上苍警示凭空出现。”
瑞王妃倒是信佛,“母亲,你也跟长乐一样,认为警示只是别有用心之人耍的把戏?”
“想来宣王和你父亲他们心中早有定数,我们妇道人家只管看着便好。”镇国公夫人拍拍瑞王妃的手安慰,不再多说。
瑞王妃心下安定了些,但到底免不了担心。
长乐方才说可以证明给大家看,她不知道长乐要怎么证明,也怕她最后没弄好出了茬子被大家群起攻击。
青黛也不懂长乐要怎么证明,趁着大家都盯着祭台的时候小声询问,“师父,小师妹真的没有问题吗?要不你去给小师妹搭把手?”
“不过是些障眼法的小把戏而已,你小师妹七八岁的时候就能一眼看穿,还能照着做出来,今日这个难不到她。”应九倒是半点都不担心长乐。
长安侯府进了养女,老侯爷和老侯夫人也都仙逝了,长乐在长安侯府的日子越发过的不顺心。
那两年他时不时就变些戏法逗长乐开心,长乐吐槽他无聊,一一拆穿戏法的把戏,还能马上给他重新耍一遍。
所以今日这个利用光线做的江湖把戏瞒不过长乐,并且要重新演示一遍也不难。
不过应九还是走了出来,“大晋的宣王殿下,我恰巧平常闲来无事喜欢研究这些江湖把戏,或许我可以给宣王妃打个下手。”
师父这个时候站出来干什么?
长乐盯着应九,微微眯眼。
卫承宣察觉到长乐的神色变化,“你们认识?”
“嗯。”
“让他上来吗?”
“他是大齐使团……”
“无事,只要能帮着你就行。”卫承宣知道长乐的顾虑,但当下是要先解决条幅之事,便扬声道:“那就有劳使者了。”
应九笑着叠手一礼,走上祭台。
长乐咬着牙,每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透出来的,“一个小把戏,我自己就能弄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你上来干嘛?”
“我想单独见见宣王殿下,跟宣王殿下聊一聊,请你帮忙你又不帮,那不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应九笑着向卫承宣行了一礼,卫承宣微微颔首。
长乐无语,“你要在这里谈正事?”
“众目睽睽之下,才不会叫人怀疑。”
祭台有一定的高度,其他人也站的与祭台有一定的距离,并不能听到长乐和应九说的话。
而出了条幅之事,卫承宣扯下条幅侯便让禁军将祭台上的术士带下祭台,统一的看守了起来。
此时祭台上只有长乐,卫承宣,以及应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