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没有起身,也没有让马车停下,“走吧。”
“哦。”凛冬看到王爷看过来,应了一声放下车帘。
卫承宣看着长乐的马车从身前走过,岑青远瞄了他一眼,十分自觉的往旁边让了让,砸吧嘴嘀咕,“媳妇儿不要你咯。”
乌青玄就在客栈的门口等着,长乐一下马车就看到了他,“青玄师兄,你怎么等在这里?”
“没事。”乌青玄手里撑着拐杖,“如何?出城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长乐笑笑,取了披风递给凛冬,上前扶乌青玄进门。
乌青玄的小厮插话,“也不知道城里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出城的时候货箱全都打开检查了一遍。还是那个什么王爷检查的。”
乌青玄看长乐,“是宣王?”
“嗯。”长乐淡淡的应了一声。
乌青玄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找了一个卡座坐下点了菜。
长乐点了炙烤羊肉和羊肉汤,一口进嘴,美味依旧。
“我还是想把这个羊肉弄回盛都。”
除此之外,长乐还动了长途运输这些肉菜的想法。
若是她成立一个运货商户,能北到甘兰城和北牧,应时令收购他们的牛羊肉和奶制品。再东到沿海,收购海货。南到滇南收购他们的菌子,西到边域收购他们的水果,让具备四方特色的食物都能流通到其他区域。
“想做就去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写信告诉我。”乌青玄盛了一小碗羊肉汤放到长乐面前,“羊肉汤中的羊肉你沾着他们这儿的韭酱吃,别有一番风味。”
“确实好吃。”长乐尝试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乌青玄笑笑,“你见到高隆鸣了吗?”
长乐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咽下嘴里的羊肉后才道:“见了,他说他根本不认识师父,那幅小像也是漫花庄的前庄主留下的,跟他没有关系。”
“但梨花沟的老先生确实说去订梨花白的人是先生。”
“我也问了。高隆鸣说这些事情都是他的管家一人操办,从不假他人之手。但管家替他挡剑已经死了,这条线索就断了。”
乌青玄沉吟,“莫非先生是漫花庄的前庄主?”
长乐摇头,“我觉得师父可能是在故意躲着我。”
“但我想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躲着我。”
要说师父不要她了,可是师父消失前又将他在盛都经营的所有产业都留给了她。
这不是舍弃的态度,但不是舍弃,师父又确实不见她,甚至只言片语也没给她。
其实长乐这些年一直寻找师父,无非就是想确认师父还好好的活着。
只要师父还好好的活着,师父不想见她不见也可以。
“青玄师兄,我还想去一趟梨花沟。我想找那个老伯再问问,去梨花沟定梨花白的人,当真是师父吗。”
“好,我陪你去。”
“那这事了了之后呢?你要留在甘兰城再查一查先生的下落,还是回盛都?”
长乐垂眸,“师父若是有心躲着不见我,我又哪里能找到他。”
“万一先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长乐现在也很迷茫和纠结。
师父找不到,她只有先回盛都。
可若是就这么回盛都,她心里又总觉得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还有卫承宣对她的试探和怀疑,也让她不是那么想回盛都,回宣王府。
长乐自认自己不是那种会虚情假意迎合的人,而且脾气算不得好,她怕面对卫承宣的时候万一哪句话或是哪件事触动了,她的脾气一上来跟卫承宣大闹一场。
卫承宣帮了她,也没有义务非得信她,她没有理由因为卫承宣的试探和怀疑就生气。
但她不是草木,在她决定就这么跟卫承宣过一辈子也不错的时候,就是把卫承宣纳入未来人生规划的。
可长乐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脾气,她做不到曲意迎合也做不到当着一面背后一面,如果卫承宣始终对她怀着猜忌,她是没办法若无其事的跟卫承宣一起生活的。
“怎么了?”乌青玄察觉到长乐的情绪变化,“从在漫花庄再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你好像情绪不高。出什么事了吗?”
长乐笑笑,“没事。”
这是她跟卫承宣之间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往外说。
“我之前就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嫁给宣王?”
“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因为别的?或是你喜欢宣王?”
“都不是你想的这些。”长乐放下筷子,她手上有伤,一直捏着筷子有些疼,“我嫁给宣王就是权宜之计,算是暂时利用宣王的身份给自己找了个避难……”
长乐的话顿住,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走来了卡座这边的卫承宣。
卫承宣是看到凛冬才走过来的,凛冬要行礼通知卡座里正在跟乌青玄说话的长乐,卫承宣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然后卫承宣就听到了长乐说的:我嫁给宣王就是权宜之计,算是暂时利用宣王的身份给自己找了个避难……
话说到这里长乐就看到了他,话也停了下来。
卫承宣来找长乐本意是想找长乐聊聊,合适就干脆摊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