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侯今天是看着时间的,安排了人去北门盯着,等长乐送走了卫承宣后就火急火燎的带着一车的东西来了宣王府等长乐。
而他之所以赶在长乐回府之前先来宣王府,是因为他怕长乐回来了之后不让他进门。
不得不说这一点他还是很了解长乐的。
可惜他吩咐人把东西搬进了宣王府,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却怎么也没等到长乐。
东西都搬过来了,没等到长乐他也不能走,总不能搬进宣王府的东西又搬出去,那不成样子,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但他要是这么走了,东西留下,下一次再想进宣王府的大门见长乐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思前想后,长安侯只能在宣王府的正厅里坐着等着,就算屁股都坐僵硬了也不敢走,十分心塞。再看着正厅里挂着的两幅字画都是长乐从他那儿坑的,长安侯就更心塞了。
长乐听到老花来带了东西来找她也不觉得奇怪。
昨晚老花就来了王府找卫承宣,无非是想求卫承宣帮他官复原职。
卫承宣睡觉的时候跟长乐说了,让老花来求她。
只要把她求的高兴了,一切事情都好办。
长乐刚迈进宣王府的大门,长安侯就已经冲了过来,板着脸色习惯性的就想教训长乐,胡伯在旁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侯爷,这里可是宣王府。”
长安侯扬起的手和张开的嘴瞬间僵在当场,冲着长乐干笑了一声换了脸色,“长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爹都等你几个时辰了。”
“黄鼠狼无事不给鸡拜年,不信佛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心里不清楚?不是有事求我,你能来看我死了没有?”
长安侯脸色讪讪,“你这丫头,看你说的什么话。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父女,亲生父女哪有隔夜仇的。”
“别人家亲生的父女有没有隔夜仇我不知道,但到我们这儿,这个不管用。”
“毕竟别人的亲爹会不会在女儿受伤的时候不管不顾,反倒惩罚辱骂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晓得别人的亲爹会不会动不动就扇自己女儿的大嘴巴子,会不会一心算计着靠女儿联姻往上爬。”
“我也不知道别人的亲爹是不是都这么偏心,同样是亲生的闺女,一天过生辰,偏偏另外一个大操大办,另外一个生辰都没得过,还得被骂被打。”
“你说你是我亲爹,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情?”
长乐句句戳心,长安脸上的讪笑都挂不住了,下意识的就要沉脸。
长乐笑了,“你看,你今天明明是来求我的,结果你还是不自觉的就想训斥我,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旁边还有胡伯和菊冬等下人看着,长安侯的脸面挂不住,“我是你亲爹,我训斥你两句怎么了?”
“那你求我办事,我骂你两句怎么了?”长乐怼回去。
长安侯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瞪着长乐半晌不得不咽下憋屈的怒气。
他已经被停职在家多时,再不复职原本的职位只怕就要被顶替了。
宣王说了,只要把长乐哄高兴了,什么事情都好办,他今天必须要忍住。
长安侯重新扬起了笑脸,“是是是,以前都是爹的不是,你骂的对,爹以后一定都改,咱们还是一家人,好不好?”
长乐嫌弃的瞥了长安侯一眼,“老花,你别在我面前爹啊爹的,我会觉得你是在骂我,而且骂的很脏。”
长安侯:“……”
长安侯在心里咆哮,老子本来就是你亲爹,在你面前自称爹怎么就成骂人了!
长乐往里走,“先看看你今天带过来的东西吧。诚意够了,什么都好谈。”
长安侯赶上跟上,“你这丫头,我们是父女,见面聊一聊是正常的事情,别总跟银子挂钩嘛。”
“别来!”长乐立刻拒绝,“除了谈银子,我们之间还能谈什么?弹棉花吗?”
“老花,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虚伪,又当又立,想要里子又想要面子,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害臊吗?”
“……”
长安侯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生气才怪。
“长乐,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就实话跟你说。”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你替我在宣王殿下面前说说好话,让我回府衙办差。”
“如果你不帮这个忙,那我要你这个女儿也没用了。”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哪个女子出嫁之后不靠娘家撑腰,更何况长乐这还是高嫁。
瑞王府说的好听,认了长乐当女儿,但那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怎么能跟长安侯府相比。
平时闹归闹,长安侯不相信长乐真敢舍弃了长安侯府这个娘家当依靠。
“老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