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是个奇怪的物种。
濒死可以让人族的五感六识进入超频状态,以达到一种奇妙的境界。
无孔不入的剑气将王珏围困,丹田之内那汪洋一般的炁海掀起滔天巨浪,河图洛书在海面之上霞光吞吐,各大经脉扩张,磅礴的真炁如同东奔之江,王珏浑身肌肉颤抖,他从未如此兴奋过。
谢思樾刚刚祭出的长剑离手便无声而断,切口如镜面一样光滑。
顾惜预感到危险的时候,右臂已离开了身体。
耿元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将一件护身灵器迅速挡在身前。
护身灵器被一剑切开,剑势不减,元擎剑再断,范林之中的木属性剑气消散,耿元左臂被刖断,无力的靠在一棵古树之上。
王珏浑身都是细小的血口,恐怖的木属性真炁肆意在他躯体内破坏,王珏经脉中的无属性真炁与其争相吞噬。
“这是...”耿元艰难的将丹药塞进嘴里,有气无力道:“这是...什...么剑法...”
“圣灵剑法。”
“剑八。”
耿元惨笑,他虽未见过天阶战技,但是恐怕天阶战技威能也不过如此。
“你不能杀我,我爹是...”
一刃断喉,耿元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王珏,仅剩的左手拼命的捂住血流如柱的咽喉,手中未来得及捏碎的传讯玉简掉落在草地,被鲜血浸透。
耿元到死都没想到他这个郁国耿氏的天之骄子,竟如此潦草的死在范林,暴尸荒野。
“王珏,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杀了耿师兄,你可知他爹是......”不远处的顾惜奄奄一息,大口的喘着粗气,恐惧让他忘记了断臂之痛。
“不重要。”王珏眸色暗淡,眼睫低垂:“他爹是谁对你这条狗很重要,对我,不重要。”
“王珏,你他妈的疯子,疯子。”顾惜怒吼。
王珏并不搭话,手起刀落,顾惜右臂再断。
延迟而来的剧痛让顾惜头脑瞬间清醒,打湿草地的不知是血水还是尿水。
“王师兄,师兄,你还记得吗,在泰山我们经常一起吃饭...啊...”
右腿断。
“王师兄,求求你,杨璐姑姑还教过我剑法...啊...”
左腿断。
“王珏,你他妈的畜生,畜生,疯子,疯狗!”
“老子才是天命之子,老子觉醒风属性真炁,比你这个废物不知强上多少倍...唔...唔...”
王珏伸手直接将顾惜的舌头硬生生扯断,还喂给他一颗回气丹,让他不至于那么快死去。
残云遮月,星河无光,一道银龙划破长空,惊雷炸响。
疾风裹挟着草木之息将布满范林的血腥送入王珏脑海。
经脉之中那未曾炼化的远古灵气被这死人血浸染,吞噬王珏的心智,他浓烈的喘息,无尽的负面情绪侵蚀识海,恐下一步就彻底迷失,堕入魔道。
谢思樾看着不远处刚刚将顾惜变成人彘的王珏,浑身颤抖。
昆仑雪道一剑穿胸。
長差丘河畔长剑挂颈。
还有刚刚的祭剑。
本是青梅竹马,但是谢思樾现在已然没了跟王珏讨价还价的资本。
王珏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杀意,手持惊苍剑缓步而至,被鲜血浸透的靴子每一步踏在草地之上的声音,都像敲响在谢思樾心头的丧钟。
不,谢思樾心中暗道,我还有最后一个资本,活着的资本。
王珏看着这个美艳如妖的儿时玩伴,自己母亲曾经指婚的青梅竹马,缓缓抬起了惊苍剑。
“师兄。”
“你不能杀我。”
谢思樾轻声开口,临死,倒也没了方才那种惊惧。
不是求饶,不是不要,而是不能。
王珏冷笑,沉默,不置可否。
谢思樾弃剑抬手,身外那件紫色的纱衣轻轻从双肩滑落,纤纤玉手拎起织锦上襦,松手之后恰到好处的铺在了草地之上。
一息之间,美人身上只剩上腹部的合欢襕裙和下体的亵衣。
王珏不得不承认,谢思樾是个美人,而且是个罕见的美人,至少在此刻之前他从未见过比自己这个小师妹更美的女人,之后也不一定会有。
谢思樾纤手再动,所有的布料都铺在了范林的草地之上,王珏的开始急促,握剑的手也不太稳了。
无暇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中,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羊脂美玉,没有丝毫的杂色,却又那么的柔软,增之一分太肥,减之一分则又太瘦,丰盈而不见肉,纤美却不见骨。
天空之中银龙再过,与残月交相辉映,范林之中美若画卷。
远处躺在血泊之中的顾惜看到如此场景,本来被回气丹止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谢思樾面色红润,用女人独有的微吟之音轻声喘息着说道:
“师兄。”
“你不能杀我。”
王珏手中惊苍剑落地,谢思樾缓缓闭上双眼,倒在了铺着纱衣的草地之上。
谢思樾侧目看向不远处血泊中的顾惜,嘴角竟扬起一丝激动又戏谑的笑容。
男子粗犷的喘息声,女子娇嫩的吟唱声,穿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