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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宿傩。
我在杀戮之都捉到了两面宿傩。
之所以能捉到他, 无非是一发神罗天征清场以后,孑然独立的一抹粉色太过亮眼。
导致这家伙想要扭头就走的时候,我以须佐能乎的身高优势伸手一捞, 像是捏一只圆滚滚仓鼠般, 把两面宿傩拎到了我的面前。
“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没把他恶狠狠看着我的眼神放在心上, 毕竟他以前瞧我的表情也不遑多让:“你把我传送到哪里去了?小悟呢,他为什么没有和我们一起?”
两面宿傩不答,只在我的手里不停地翻转折腾,期间又不间断地用他的术式攻击我,斩击噼里啪啦落在我的须佐上,像是在精心用砂纸给它抛光。
“不是早就试过无数回了吗?没用没用!”
得不到回答的我顿时失去耐心,一掌将他贯在了地上, 沙尘四溢、大地开裂,效果丝毫不弱于雷之国忍者引以为豪的地狱突刺·一本贯手。
倘若我手下挨打的人不是两面宿傩, 而换做另外一些防御或生命力较弱的咒术师, 这么一下就能让他们直接倒欠几条命。
但放在两面宿傩这里, 也不过是将他的胸膛贯穿, 喷出许多鲜血。
倏而反转术式又起了效用, 血肉粘连处又有了初具规模的心脏在跳动——区区致命伤罢了, 只是为了让他多少冷静一点, 又不是真要把这具身体弄死。
“你变弱了?”
我为这不合常理的恢复速度啧啧称奇, 在来到新环境看到旧相识的激动散去以后, 紧接着才注意到两面宿傩身上的诸多不对。
——太年轻了,太稚嫩了, 身量确实很高, 但不过两米出头, 和原本宿傩的本相有着不小的差距。
不是说他现在这幅模样不很威武, 但是看惯了大只佬的四手霸王,总觉得目前这个版本的他差了点什么。
差了点什么?对了,差了虎杖悠仁的灵魂。
即便诅咒之王的灵魂压制了虎杖悠仁,但他们俩仍旧是一个躯壳的舍友。
在我的轮回眼之下,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明了,但是这回……
虎杖悠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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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消了须佐能乎,摸了摸两面宿傩的脸,温热、鲜活,带着一点血腥的气味。
以这种抚摸宠物的手法,这家伙浑身上下的眼睛都仿若要杀人似的瞪视着我,我没有理他,【心层潜】再度发动,想要的情报如流水般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忌子、平安京、诅咒师……
没有小悟,也没有关于我的记忆。
他是货真价实地生活在千年以前的活生生的人类,甚至于还没有跟那个妹妹头的家伙相遇。
而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是半夜饿了,出来打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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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了吃夜宵还能因为千年以后的自己被打一顿。
多倒霉啊你,两面宿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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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时候觉得有些愧疚了。
两面宿傩原先才见面的时候看起来还好,衣着称不上多华贵,但是黑色的和服也非常得体合度。
总体来说可谓是人模人样,但是被我打上一顿以后,现在就像是被两只玉犬争抢撕扯过的棉花娃娃,衣服破破烂烂,人也脏脏旧旧。
我把我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两面宿傩的身上。
他为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疑惑地看着我:“你有病?”
这种话我向来听得多了,因此从来都不上心。
我蹲了下去,双手合在一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友善:“对不起,宿傩,莫名其妙打了你一顿……”
“宿傩是谁?”他问。
“两面宿傩不是你么?”
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之前属下为了论证‘虎杖悠仁死刑合理性’向我提交的资料,里面提到两面宿傩的本名不详,正是因为他击败了藤原家的所有部队,收到了众人深深的畏惧,由此才被冠以‘两面宿傩’的称号。
不过这种事情我是无所谓的,想到这点以后,我在月光下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你以后就叫两面宿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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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出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原因,宿傩对此不置可否。
我继续问他:“你家在哪里?”
突然被一击空间斩劈到这个时代,唯一可寻的线索也在两面宿傩这里中断。甚至于更倒霉的是还失去了小悟的踪迹——小悟也跟着我来到平安京了吗?
这不好说,爆炸的时候,他跟我都处在须佐能乎的防御之下,如果一起受到影响,那也应该跟我传送到同一个地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我分隔两地。
但是,也不能忽视任何一丝小悟跟我来到同一个时代的可能性。
毕竟,曾经失去他的感觉是让人如此痛苦,仿若青春期的阵痛那般令人锥心刺骨。我不想要‘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剧本在我们之间上演,等我!小悟!
左眼,我用来爱着你,右眼,我用来记住你。这双轮回眼铭刻着我们的光阴。
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也会再度把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