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
眼见对方气到几乎要吃人的地步, 楚停云忐忑不安,立刻开始转移小老公的注意力。
“嘶,疼啊。”
刀锋嵌入掌心的肉里, 他还没法放开。于是这时候就赶紧举给宴寻看。
如果不是现在时间场合不对,宴寻真的很想立刻扒了楚停云的裤子把这家伙的屁股打到开花。让对方再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疼死你活该!”
话虽说得又恨又恼,但宴寻的动作却很轻,他小心翼翼帮楚停云取下手中的刀, 仔细检查了一下他手上的伤口。
刚才为了阻止江宇珩,楚停云没多想就直接去握刀,于是刀锋划开的口子几乎横贯大半个手掌, 血流不止,所以之前他才那么轻易地骗到了宴寻。
“嘶......”
刚才还没觉得,取下刀之后楚停云才发现竟然这么疼。他的脸色微微发白, 不住地倒吸冷气,却还有心情说几句题外话,
“寻寻, 我有时候发现你......嘶你真是预言家,不过下次能不能说点儿好的?”
下午的时候宴寻还提了一句江宇珩, 说这人可能会狗急跳墙,那时候楚停云没怎么放心上, 结果晚上就应验了。
宴寻这时没心情跟楚停云说这些玩笑话,也没时间再去追究刚才的事,只是迅速检查了一下男人掌心的伤口。
“还好, 应该没伤到肌腱和神经。”
话虽这么说, 可他的声音却忍不住有些抖。
宴寻用那把刀割下自己白色打底的下摆, 撕成几条, 当作临时的绷带用, 迅速给楚停云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
“唔......”
楚停云忍着闷哼一声。
这可比刚才更疼,大冷天的,他的额头都冒了一层细汗。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声。
首都的安全系数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全国最高,不说一些政治敏感的特殊地带,就算是随便走在路上偶尔都能遇见巡逻的民警检查身份证。
所以公园里发生有人持刀意图杀人的事情之后,十几分钟内就有民警飞速赶了过来,迅速接管嫌疑犯并控制了现场。
周围也有不少路人在围观,七嘴八舌说着什么,或是关心,或是后怕刚才那个持刀行凶的家伙,亦或是催促着宴寻赶紧送人去医院。
现在江宇珩已经被控制住了,可宴寻心里再恨也没时间去管那个人。
这时赶来的民警检查了一下受害者的情况,指了指停在公园外面的车,
“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吧,具体情况路上说。”
“好,麻烦您了。”
宴寻把楚停云的围巾往上拉了一点把他的脸遮住,因为周围有不少人在拍照录像,接着他便一把将地上的男人打横抱起,越过人群大步流星往外走。
这个举动让警察叔叔下意识看了眼楚停云的腿,发现除了裤脚有一些泥点之外似乎并没有受伤。
——那怎么还要抱着走?
不过紧接着,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年轻小伙子的力气可真大。
虽然楚停云身形看着清瘦,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一米八成年男性,再加上冬天穿的厚,自然更沉。可宴寻抱人的动作却看起来轻轻松松,步子走得又稳又快。
楚停云倒是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着走有多丢脸,反而很自然地把脸埋进小老公怀里贴着。
两人坐上了警车,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最近的医院。
不得不说楚停云的运气实在不好,但又没那么糟糕,因为今晚刚好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外科医生值班,而且专业对口。
检查过后,医生说好在楚停云当时抓到了一部分刀柄,所以即便用力最后刀锋嵌入皮肉的部分也没有太深。
“万幸没伤到动脉,也没伤到肌腱和神经,只是可能要多缝几针了。”
楚停云疼得脸色惨白,但听见要缝针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跟医生说:
“麻烦帮我缝好看些。”
宴寻:“......”
这句话让他有点生气,气到去揪了揪楚停云的耳朵。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好不好看,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
楚停云嘶嘶抽气,盯着医生一针一针缝,
“这关系到之后留什么样的疤呢!”
“......”
宴寻再次感受到了楚停云对不留疤的执念,但他看着对方疼到惨白的侧脸,最后到底是没再说别的,只是捏了捏他的耳垂才松手。
缝完针,伤口就被纱布包起来了,医生还给开了止疼药,叮嘱了不少注意事项。结束治疗以后,宴寻才有时间和心思跟警察叙述当时的具体情况。
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宴寻看了眼时间,还是没有把事情告诉父母,今天已经很晚了,他打算明天再说,免得他们听了睡不好觉。
倒是楚停云给江晟海打了个电话。
大儿子在非工作时间里主动给他打私人的电话号码这还是头一遭,还在公司加班的江父莫名有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