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大阵忽然消失了。
大阵中的神秘人影也不知所踪。
五观门的星野舟拖着两个‘风铃’从远处返回。
忘九金与忘七金同时浑身冒着光芒,左右摇晃,显然正在运功回元。
远远看去,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星野舟在使劲,还是这两个‘风铃’在用力。
人蛟从海底冒起来,惊呼一声:“主人,您不要我拖船了吗?呀呀呀……你们这两个家伙,竟然敢抢我的位置!”
“人蛟,别装了。你拉船的地位稳固得很,没人跟你争!”任佑用手一指,人蛟立刻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崔丹青站在彩云岛的乘风破浪艇上,露出大有深意的笑容。在铁琼岛自己吃了一堑,丢脸至极,可如今忘九金师徒两个也没好到哪里去,崔丹青自然心里舒畅了许多。“五观门,心意宗的传承……看来此言不虚。否则,怎么可能破去那迷雾中的大阵。毕竟是七大宗的传承,不可小觑了他。”
忘九金师徒头晕眼花,御剑无能,又被蔡恒请到了自家的大船上。
忘九金看不惯崔丹青,却没有说话。
蔡恒忙里忙外,殷勤周到,生生从自家师兄弟那里又挤出来一间上好的舱房,用来款待忘九金师徒。
门中,有师兄弟不满,早被蔡恒用恶毒的言语挤兑一番,又拿出岛主与自己的关系来施压。那些弟子不敢跟蔡恒正面相争,又不敢得罪绝尘宗,只好忍气吞声。
陈顺自然越发不喜欢蔡恒。白战却劝道:“蔡恒乃岛主血亲,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他,他都会在彩云岛大放异彩。他如今所做之事好歹也是在替彩云岛打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陈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这等卑躬屈膝的做派如何能光大我彩云岛?一见到七大宗的人腿脚都软了,不堪!
弥先生见两个同伴都去了彩云岛的船上,思来想去,也不请自来。“不知诸位的船上可有一处我容身之地啊?”
“当然当然……哈哈,问天宗弥先生大驾光临,让我们彩云岛蓬荜生辉啊!先生这边请!”蔡恒喜出望外,刚安顿往忘九金师徒,转身又来招呼弥先生了。
……
五观门的星野舟在原地停了大半日,一直到夕阳西沉之际,才开始缓缓飘动。
不久之后,两道遁光由远及近,来到了场中。
“老任,幸不辱命,这个胖子我给你找回来了!”威山野叟大喊:“这胖子真是个白痴,若不是老子去接他,他怕不是还在绕着一个海岛转圈呢!”
胖子自然是杨龙象。他觉得,自己第一次出门,大方向能摸对,已经很不错了。
一路追过来,杨龙象挨了两次大风暴,又跟海外散修打了三架,偏移了方向十八回,最后总算被威山野叟找着,实属不易。
杨龙象不反驳,笑嘻嘻地冲上星野舟。“诸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你们啦!”
看时,杨龙象的长袍破破烂烂,发髻散乱,胖脸上堆满了汗珠,比一直追在身后的崔丹青三人还要狼狈许多。所幸,铁琼岛被任佑剪除了,杨龙象没有遇上特别厉害的对头,有惊无险。
“裳裳你还好吗?李妹妹,你好像胖了点儿?师父,您精神不错!”杨龙象话很多,一来是兴奋,二来是缓解紧张。这个逆霞岛的天才毕竟是第一次离开逆霞岛。
“来了就好。咱们要赶路了。”任佑拍拍莫月的肩膀。“走!”
“是!”莫月咬牙坚持。
杨龙象一惊。“呀,莫月道友这是受了什么折磨?怎么脸色这般蜡黄?”
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不说话的莫月确实神情异常的憔悴。难道,是在迷雾大阵中消耗了太多的法力?
杨裳埋怨道:“任佑,你就别让她开船了……怪辛苦的……”
任佑脸色一沉。“她不驾船,难道还指望我这个掌门来驾船?”
众弟子见掌门心绪不佳,立刻噤声。
杨裳脸色一红,心底却想:他对我这么不客气……想来是把我当自己人了?
李修罗也一改往日的性子,暗忖:这是姐姐和姐夫之间的事,我这个外人就不要插嘴了吧。
星野舟抛下铁索,让人蛟含在嘴里。不过,现在不是人蛟拉船,而是星野舟拖着人蛟在海中飞快地前行。
任佑在迷雾大阵中没有找到那个小家伙,有些着急起来。
……
“着急又有什么用?”老道士安慰自己一句,继续缓步前行。
在黑暗中已经不知道徜徉了多久,道士始终没有找到出路。这是时空乱流,步步凶险,不可冒进。“五观门,你们等着,待贫道杀出去,一定灭你满门!”
突然,铁桶一块的黑暗之中冒出一处异样:颜色上有些许差异。
肉眼无法识别,只有九境大修行者能察觉到的细微差别。
“皇天不负有心人!破!”道士伸手一指。
顷刻后,时空旋转收缩,犹如一柄大伞被人收起。
道士修为虽高,却难免心头紧张——这时空乱流非人力能敌,除了飞升上界的仙人外,人间行走的修行者又有哪个不怕。
“天不绝我!”道士稳住身体,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