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玲珑星眼阵这个设想,林素素也忙了起来。
任佑早就叮嘱,魔劫虽然暂时过去,但真正的魔尊一族还在沉睡,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所以,五观宗必须尽快将整个修行界团结起来,增添自己的实力,以保护人间。
玲珑阵正是最佳的利器。
林素素意识到,仅仅两到三颗随时能俯瞰地面的星辰还不足够覆盖整个人间,于是她打造出数十颗‘眼珠’,悬在各处高山之巅作为补充。
其中有几颗最重要的,被她放到了金丹山以及问天山。
接下来,她还要去一趟烟霞山。
天下高峰,无外乎几大宗派的所在。
故地重游,几多感慨。
德行宗烟霞山平静如常,但门中弟子各个紧守门户,行事低调异常。
林素素正在高空眺望,身后飞来一人。“师妹,别来无恙啊!”
不用回头,林素素也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二师兄扑鱼子。
大师兄齐槐投靠魔族,企图撬开天门而入,最后被自己和师叔击败,如今已经不知去向。
整个德行宗辈分最高的就剩扑鱼子了。
扑鱼子膝下无徒,掌门崔雨落以降,数位长老,全是齐槐的亲传弟子。所以,这位光杆师叔在德行宗的影响力也在魔劫之后日落西山。
“师兄,别来无恙。”林素素举手投足,英气勃发,让这位师兄也不敢直视。
“你……为什么也不飞升……”
林素素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扑鱼子叹口气。“造化弄人啊。想飞升的,千方百计却未能飞升。不想飞升的,却能轻易撬开天门!大师兄一辈子被你压着,临近天门,还是被你一脚踢下了云端。”
林素素淡淡地说道:“天门为谁开自有他的道理。我能撬开天门那是我的本事,我不飞升那是我的选择,与大师兄无关。大师兄自己飞举不成,也与我无关,那是他自己的运数。你不要把两件事混为一谈,好像是我让他飞升不成。”
扑鱼子愣了一下。“难道,你一点也不为大师兄感到惋惜吗?如果没有你,大师兄或许就飞升成功了。”
“惋惜如何,不惋惜又如何?那归根结底是大师兄自己的事。”林素素双眸泛出精光,盯着扑鱼子。“二师兄此言差矣。为什么没有我,大师兄就能飞升?或者,换句话说,为什么为了大师兄能飞升,就必须得没有我呢?每个人都得为自己而的道理负责。二师兄,你也是一样。”
扑鱼子道:“师妹,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冷静得让人害怕。”
“你对大师兄的愚忠一样令人感到害怕!”
两人沉默了瞬息。
然后,林素素指着天地说道:“宇宙之大,超乎你我的想象。就算不飞升紫府,这个人间也有足够的空间供给所有人。”
“话虽如此。可是,不做天仙,阳寿终归有限。”扑鱼子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难道,你要我学散仙,占山为王,与海外群妖为伍不成?就算散仙结成奇特的仙果,能活得比一般修行者长一些……但每五百年一次,受天谴追罚,造小天劫磨砺,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试问,天底下有几个散仙能撑过两劫以上?”
德行宗乃是修行界的泰山北斗,齐槐与扑鱼子知道知道散仙一物的存在。
林素素道:“海外有福禄老祖,活了数千年,至少渡过了四劫。北方有神雷会之主极乐童子,以雷霆之身驻世,距今怕不是已有万年之久。还有所谓的极乐真人,创造心诚会,在地上作为散仙也有好几千年。再有地龙老祖的恩师,极乐仙翁者,不也停留驻世逾万年了吗?……”
林素素随口说来,居然将这修行界隐藏的散仙们一一道破了来历。
这些,当然是任佑告诉林素素的。
扑鱼子摇头。“我,不做散仙。你说的这些人,又有哪一个是体面的?不是炼制妖兽,就是残害生灵。为了渡过小天劫而不择手段。什么神雷会,什么心诚会,他们哪里是真心想要抵御魔劫,其实都是怕魔劫引动天劫,坏了他们自己的性命罢了。师妹,人各有志,你总不能劝我做散仙吧?”
林素素道:“我不是劝你做散仙。难道,天底下,除了天仙和散仙,就没有别的出路吗?”
“是什么?”
林素素道:“你会知道的。咱们同门一场,也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要再替齐槐助纣为虐了。”
说完,林素素朝着烟霞山仍下去了一颗‘眼珠’法器。
那法器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当初林素素修炼时曾经住过的洞府之内。
那洞府正是烟霞山最高的地界之一。
正此时,崔雨落带着几位师弟全都从洞府出来,遥望林素素,作揖行礼。
林素素喊道:“你们之前被我师兄欺骗,与老祖为敌,实为不智。从今往后,专心修炼,仍有正果可得!”
离开烟霞山,林素素又往冰雪州而去。
刚到冰雪州上空不久,就有人从身后逼近。
以林素素的修为,方圆千里之内,就算是一只蚂蚁落地,一只苍蝇振翅……都逃不过她的耳目,所以丝毫没有意外。
来人相隔十余里,不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