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那些红颜知己他都可以彻底了断。
刀白凤问,那她呢?
段正淳却只歉疚道,她永远都是镇南王妃。言下之意便是除之之外的他都无法再给她了。
刀白凤当时真如遭雷劈,不敢置信。
她盼了一辈子她风流多情的丈夫可以浪子回头,原以为永远不可能了,如今他真的回头了,却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因此刀白凤必须亲自来见见这个有很大可能会威胁她地位的大敌。
这不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她的誉儿。
得到允许进门后,刀白凤之后的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途中的侍女们见到她时无不冷面冷眼,她们对她的到来并不喜,但却没有刀白凤想象中的敌意,刀白凤由此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侍女没将她带去会客的花厅中,而是去了花园里。
花园的景致自然是曲径通幽,一步一景,尤其是里面到处都是盛开地花枝招展、尽态极妍的茶花,美丽地宛如世外花源。
刀白凤却无心欣赏,甚至想到这些花的来历便实在妒火中烧。
庄园很大,路很长,她已经是十分不耐,直到忽然一阵似有若无的琴音渐渐传入耳中,那琴声清泠泠,极尽飘渺出尘之意。
刀白凤作为大理贵女,对音律也算通晓。
常言都道音律可以寄托情思,只因音律为人演奏,凡人皆有七情六欲,于是演奏时一个音调的停顿或是拉长都付诸了各人的心事。
可是今日之琴音却闻所未闻。
清极、淡极。
刀白凤没能从这琴音里听出任何喜怒哀乐的情绪,任何七情六欲的欲念,好像弹奏琴曲之人生来无悲无喜,无情无欲,心如明镜无波无澜。
但这并不使这琴音听来枯燥死板,反而颇有道家清静无为、淡泊悠远的意境和佛家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的伽蓝禅意。
令人闻之烦恼俱消,竟有种涤荡俗尘、净化凡心之感。
刀白凤一颗浮浮沉沉许久的心突然在此处得到了片刻宁静,她忍不住驻足静听,而当她完全静下心后才发现这琴音中其实也不是听不出丝毫情绪。
孤独、清冷、悲悯。
前两者并不让她意外,非遗世独立之人无法如此超脱出尘。
但最后那淡淡的悲悯之意,却让压抑多年几近疯魔的刀白凤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委屈和心酸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
令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刀白凤喜好道教,大理段氏喜好佛教,作为通晓音律和佛道两家之人,她真正听懂了这琴音,听琴识人,当然也懂了抚琴之人。
因此当琴音停止,她再次抬步,见到身处绚烂花海中,白衣飘飘不染俗尘的谪仙少女,对上她无比沉静淡漠的视线时竟同样是是无比平静的。
她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一年多前在天龙寺的佛殿内朝拜的那个女子,虽然那时仅仅只是见到一个背影,然而这样宛若神仙中人的气度,世上岂有其二?
刀白凤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只能哭笑不得道,“原来是你!”
*
在李青萝眼里的刀白凤却是个有些奇怪的女子。
或许是因为名字里有白字,她也爱着白衣,她当然也是个很美丽的女子,白衣穿在她身上虽没有李青萝那样清冷如仙的气度,却也自有雍容华贵。
她似乎见过李青萝,但李青萝对她毫无印象。
李青萝虽说是不愿见因她有夫妻反目之事,但她自然不会觉得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其实她觉得段正淳本性便风流轻浮。
纵然她没有对其做调查,也觉没有她也总会有旁人。
而她从未回应过段正淳,这事与她其实没什么实在的干系,不过无妄之灾。
她答应的理由其实很自我:她不愿做玉像,不愿旁人步她妈妈后尘。
尽管如此,李青萝也实在不愿多费口舌,干脆一切言语都寄托于琴音中,若对方能懂自然最好,若不能懂也说明对牛弹琴。
刀白凤听懂了。
她的琴音里无情无欲,她对段正淳显然毫无感觉,无论他是何种想法他做了什么,她永远都不可能回应他。
但刀白凤却对她悲哀一笑,满是苦涩地道,“真正见到你后,我反而希望你能够回应他了。”
李青萝不懂这话的涵义。
*
李青萝不懂是因为她虽然聪慧通透但还不太了解人性。
她更不了解男人的心理。
而刀白凤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懂,她更懂段正淳,这样恍若山巅之雪,云端之月的女子,对于男人来说,反而是得不到才是最念念不忘的。
*
李青萝不需要懂。
她与刀白凤已经见过了,刀白凤也明白了他们夫妻的纠葛主因在段正淳。
她该送客了。
她们之间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没什么可聊的。
李青萝爱她的妈妈,由此爱屋及乌,她对世间陷入情爱却被无情辜负,仍然执迷不悟的女子都抱有一分悲悯与怜惜。
但同时,她心底深处不愿承认的是:她不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