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 一月初。
新的一年开始了,学校放假,冬天的假期也到来。
欲珠和许多学生一样回到了家里,上京的冬天总是大雪纷飞, 没有苏南的舒适温暖, 但有苏南看不到的另类风景。
白茫茫一片的大雪, 可以打雪仗, 堆雪人。往年的冬天顾琳和傅骄会在结束学业后, 陆续从城市搬回到老宅。
他们会在院子里打闹嬉笑。
欲珠虽然不会参与, 但会在她们堆好雪人离开口, 走近去端详。
但今年冬天他们都不在。
傅骄去了北美,顾琳远走德国。在冬天快要结束时, 春节来了。
这是个对中国人来说很重要的日子,重要到在海外生活数十年的傅先生傅太太每年都会回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今天她们打来电话说不回来了。
不仅她们不回来, 就连傅家二子也不回了,说是进了什么保密单位, 抽不开身。
顾琳还是没走出情伤, 加之她在德国就干脆陪傅太太傅先生过春节。
而那个远在北美的青年,欲珠并不清楚近况。她还有他的联系方式,但他没有联系过她一次, 而她自然也不会去联系。
那天晚上的事, 虽然已经久远, 但还是让她记得清清楚楚。傅闻璟不喜欢她和他联系, 所以她不会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就这样静谧无声的庄园里只剩她和傅闻璟。虽然年假日工资会翻好几倍, 但耐不住一年才有一次的日子, 大家都想回去和家人团聚。
傅家也不会做得太不近人情, 还是放了年假,让他们自己选。在翻了好几倍的钱面前,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回去。
当然有很小一部分留了下来。
他们维持了庄园的基本运作,也准备了一个完美的除夕。1993年上京市区内开始全面禁止燃放烟花,除了一些政府批准的公共区域会有烟花秀。
其他地方抓到一次罚款1000。
而在远离钢铁森林的郊外庄园,这里不会有这种顾虑。虽然这次顾琳和傅骄不在,但该有的环节还是有的。
盛大的烟花秀,热闹的炮仗声。除夕夜丰盛的晚饭,都是她爱吃的甜菜。
以及新年孩子们最期待的压岁钱,欲珠也收到了。远在国外的傅太太并没有忘了她这份,在吃过晚饭后给她打来一个关切电话。
告诉她新年快乐,也祝贺她满十八岁了。在接到这个电话时,欲珠是高兴的,就算明白是因为顾琳生日十八了,远在海外的她想起她们同岁,才会有的这句晚来的生日快乐。
她还是高兴,很高兴......
在寒冷的季节里,她们在安静的庄园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
春节总是伴随着立春一同出现,在热闹喜庆的假期节日里,离开许久的春天悄然来临。死寂的土地在立春之际发出嫩芽,枯黄一片的枝干浮出生命的油亮。
冬天结束,春天来了。
阳历二月十二她们开学了,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她们离开学校许久的学生陆陆续续回到学校。
青春期友谊的阵痛总是如夏季的梅雨天一样让人难熬,除非有更痛苦的事情压在她头上。
就像傅闻璟说的一样,讨厌不喜欢那又怎么样。在足够强大的显赫背景下没有人敢欺负你,他们只有恭维客气,甚至是讨好。
而学习的压力也大到让她根本没有心情去纠结友谊和人际关系。傅家并不缺钱,傅闻璟看起来也很喜欢她。
但欲珠就是想争一口气,她不想事事都靠别人,就算考不到顶尖大学,也想要凭自己的本事去一个不错的学校。
欲珠的成绩在这半年来都很平均,每次模拟考也还不错。但没有人不想更好,她其实也有个天才梦。
想要去最顶尖的那几所大学,想要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但奈何实在不是那块料,她只能走稳。
春去夏来,日子进入六月。
天气越来越热,厚重的冬装脱去换上轻薄的夏衣。院子里的山茶花有了细微花苞,庭院前的嫩绿草地也有了夏天的模样,她们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
紧张紧绷的气氛在高三生之间蔓延。欲珠就算经历过一次,但还是会不安。
她害怕突然出现意外,害怕临时成绩下降。也怕题目太难,自己考不上心仪的大学。
临近高考的那几天,教室里的氛围越来越压抑。每个人都想放松想要装作不在意,但毕竟关乎自己未来和整个人生。没有人能做到真的完全放松,除非是保送生。
下午放学,老师没有第一时间让他们离开。而是罕见地留了半个小时,讲了些激励的话,最后才让她们离开。
老师走了,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收拾书本。欲珠也在其中,她将书本装好。
便一个人独自走出了教室,她已经再一次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而青春期的烦恼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留堂,学校里其他年级和班级的学生早就走了一大半。
所以,今天的校园格外安静。
初夏傍晚微薄的风,轻抚她脑后细碎长发。夏天的校服,轻薄简短。
分为长裙,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