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欲珠收回目光。
“我去那边吃,餐厅就不用给我准备了。”走时欲珠对先前回应她的女性工作人员道。
"好的,欲小姐。”
随着谈话结束,欲珠从客厅离开前往聚会地点,位于前院不远处空旷草坪上的夏日舞会。
因为自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在来的路上已经预想过聚会或许已经开始的欲珠,在看到伴随着大提琴演奏声融治和谐的交谈氛围时并没有多难过。草坪上的夏日晚会已经开始,漂亮的白色月季布满会场。白色蜡烛,香槟啤酒,适合女生的草莓小蛋糕,漂亮的彩灯,以及专门前来弹奏提供氛围的古典乐队都让这场聚会显得极其惬意,舒适。
因为人不多,会场并不大,便没有准备很多桌子,而是简单的三张草地桌。还是因为人少,三张桌子没有一张坐满,都是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熟悉的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嬉笑打闹,现场氛围很是惬意。可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懂,轻松惬意的氛围下是故作轻松。因为今天现场有一位年长他们许多的先生,傅家的长子傅闻璟。
他的存在让几人压力很大,几乎到了有些局促的地步。并且不知道什么回事,傅骄消失不见了。
从下午傅先生让他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在发现傅骄不在时,七八人小团体里有人去找管家询问。得到的答复是在祠堂。
这是什么意思,几人不会不懂。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也认识了这么多年。
傅家长辈爱将犯错的小辈关祠堂禁闭,甚至是更严重的体罚这件事他们很清楚。
所以才更加没办法轻松。
太尴尬了,尴尬到爆炸。但又因为傅闻璟的存在,他们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还要表现的高兴,让这场原本该是蹦迪现场的草地Party,
变成优雅高大上不符合他们尿性的古典
一个个在酒吧厮混惯了的二世祖,现在在这里听又听不懂,走又走不了。唯一能给他们的安慰是,受罪的不止他们一个,身边好友也在。有好友在场,几人勉强还能强撑。一人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不过这话题也没了往日惊爆,个个安分守己的可怕。都是好学生,好孩子。
来这边的欲珠,看到的正好是这样一幕。
夏夜的晚风将她额角的黑发吹到耳后,厚重的镜片下是一双清亮水眸。她缓慢的向这边走来,晚风将她灰色衣服吹的胡乱贴身往一边倒。她视线落在那三张桌子上,脚下步伐越发的慢。她在思考,思考自己该去哪里坐?
她不想和傅闻璟在一张桌子前用餐,也不想和其他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
视线扫视间,她突然与一人目光对方。是原准,青年还是白天那副打扮,唯一不同的是没了墨镜。在她在出现的那一瞬,陷在软椅里一直盯着房子方向的原准便第一时发现。与她目光交汇时青年嘴角上扬,随即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他坐直身形抬起左手向她招手示意身旁空位。他并不克制自己的行为,也没有隐藏的想法。
他一切都表现的很明显,明显到在看到他这一行
为的其他人便立马反应过来,原准与傅骄这几日的不对付是因为眼前那个女孩。
黑色的夜下,女孩模样并不清晰。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漂亮,又或者说没有那么亮眼。灰色的长袖长裤,将她包裹得很严实。
低垂的丸子头,厚重的眼镜。
显得老土又沉闷,这样的女孩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投去目光。她太普通了,普通的有些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们意识到,原准可能喜欢的是她。青年嘴角的笑意,完全投向她的眼神,不管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在看很重要的人。包括漫步向这边走来的欲珠,也有一瞬间脑中闪过类似可能。可怎么可能,原准是男主他不会对女主以外的任何人动心。但她又无法解释这一刻心底生出的感觉...她只觉得荒唐,荒谬。
就像是觉得还不够一样,青年在她即将到时站起身,对不远的她道:“欲珠。”
这次更加明显,也更耐人寻味。
欲珠的心突的坠入谷底,远处男人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在此刻让她如芒在背,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