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祝明东要祝成蹊给他写个收款的条子,就像上一回她给写的下乡补偿一样。
祝成蹊当然不乐意,就说要么她直接拿着,要么他们找爸妈来当中间的证明人,要么他把钱拿回去,反正她本来也不想冒这个险。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祝明东虽然还是不敢完全相信祝成蹊,但是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答应让她直接拿着钱。但是他也没忘记用自己是她将来唯一的依靠以及这
台病和让她早日回城这一点反复给祝成蹊洗脑。
祝成蹊面上“嗯嗯嗯”答应了下来,还感动的眼泪汪汪的,但等把祝明东哄走后,她就揣着钱进门,往桌子上一拍,“看看祝明东给了我多少钱!”大团结夹杂着大黑十放一起,摞了不小的一沓。
方淑红最先拿过去数了下,很快震惊地吸了口气,“九百,这死孩子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祝明东的情况他们虽然不敢说一清二楚,但也八九不离十。
原本他们也没指望祝明东能拿出来多少,就想着顶多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攒了百儿八十块算了不起的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多。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清楚,祝成蹊说:“他说是拿老物件儿偷偷出去卖的,妈,咱家有什么老物件儿吗?还是说这所谓的老物件儿是他从
老张家或者不知道什么地方弄来的?"
“咱家能有什么老物件,要是有了,早年的时候还能过成那...
方淑红下意识开口,可很快她的表情凝重了起来,扭头看着祝有敬问道:“你爹娘当年打的那个金镶玉的铭....祝有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还是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什么金镶玉的铭牌儿?”祝成蹊好奇极了。
原主的记忆里,小时候家里的日子很不好过。
不敢说吃了上顿没下顿,但也过的紧巴巴的,每天都能看到方淑红和
有敬想着法儿的把一分钱掰成几瓣花。
要不是祝明安后来露出过人天赋,不仅自己赚钱,还指导着祝有敬成了八级工,哪会有现在比很多家庭都要滋润的日子。要是家里有这种好东西,那会儿也不像现在闹革命,按照方淑红他们的脾性,不至于藏着掖着,应该早就卖出去补贴家里了才是。方淑红就解释说一
祝有敬本不是宁市的人,早年因为战乱到宁市讨生活,后来国家安定了,他们有了正式的工作,但因为忙,祝明安的身体又不好,不得不让家里的老父母过来帮衬一那年月迷信啊,老两口对于病怏怏的祝明安不喜欢,又重男轻女,固执认定祝有敬要绝后了,所以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让方淑红再给老祝家生个大金孙儿。后来大孙子被他们求来了,也宝贝的不行,甚至还把压箱底儿的两个金镯子融了,又花了点钱,给祝明东打了个金镶玉的铭牌,说要保佑他好好长大,将来给老祝家延续香火。一开始,家里情况虽然困难但还没有到捉襟见肘的时候,所以方淑红也没多在意这个铭牌。
但后来又陆续生了祝明南和原主,后者还是个身体弱,需要娇养着的,而大的又要读书花钱,她和祝有敬一合计,就想和老两口商量说能不能把这个牌子给当了,先给家里救救急,大不了将来再给赎回来。可没想到老两口死活不愿意,甚至还说出来当了铭牌就是拿祝明东的命去救俩死丫头片子,那还不如把俩死丫头给丢了呢,反正也是给别人家养的没用的玩意儿。这把方淑红给气的。
当初生是他们非逼着要生的,说家里孩子少,说多子多福,到了养的时候又嫌弃是女孩儿了!
那是男是女是她能决定的吗?
方淑红就非要把那个铭牌儿给卖了补贴家里,但那老俩口却把铭牌儿藏起来了,说是不见了,找不到了。不管是她还是祝有敬实在拿他们没办法,又不能被他们说是不孝顺,爹娘还没死呢就惦记着他们的东西,只能咬着牙硬是这么一天天扛过来了。再后来那老两口没了,他们给收敛后事的时候也没找到铭牌儿,而祝明东当时年纪也不算大,问了也说没拿,他们实在找不到,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想到那会儿硬是拿身体点灯熬油苦苦支撑的日子,方淑红现在都还觉得嘴里发苦。
她心里其实特别在意当年的事情,所以这些年一直特意忘记他们,不想提起来。
要不是今天这一出,说不定他们到死都不一定能想得起来。
可现在眼前这九百块钱明晃晃地告诉她,祝明东的这笔钱很可能就是当初的铭牌儿换来的。
方淑红恨的呼哧大喘,“你爹娘走的时候祝明东那死孩子才多大啊,他就能一直藏着掖着不
说,这么多年了,要不是今天这一出
祝有敬也无言,实在没想到祝明东竟然比他想的还要不成器和自私自利!
一旁的祝明萍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她是家里最大的,也是和那老两口处的时间最多的,小时候没少被老两口指着鼻子骂不中用的丫头片子。铭牌儿的事儿她多少有点印象,自然很清楚当年家里要是能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