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邺川嗓音有些低哑。
宁月的额头轻轻的放到他的头上,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他:
“傅邺川,你别怕,等国外的专家一来,你就没事了。”
傅邺川心里明明是冰冷寒凉一片,可是此时却渗入了些轻飘飘的暖意。
大概是她的柔和的声音和身体,让他感到了放松。
这样一来,他的受伤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早知道他受伤她会心软。
当初就应该让她多打几巴掌出出气就好了!
他不该走那么早的!
傅邺川心里一下子恍惚到了其他地方。
他喉头微微一动。
似乎有些渴了。
“月儿……”
我们这是和好了吗?
他想问的是这句话。
但是又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他很清楚这段时间,自己心神不定的原因就是她。
他放不下,也可能是习惯了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人相互抱团取暖。
她乍一走了,他肯定不适应。
宁月一顿,心里也很乱。
她不知道他们如果重新在一起,彼此还能不能做到毫无芥蒂。
如果不能,岂不是早晚都要生出嫌隙?
所以她不能立刻去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外面的光线刺透进来,有些强烈。
她起身,过去拉上窗帘。
然
后看了他一眼,去拿陈勉带的早饭。
“饿了吧,我们先吃饭,检查推迟了,说是要等专家来。”
陈勉的做事效率不用怀疑。
傅邺川的私人飞机随时都能准备着。
早饭是蔬菜沙拉和小笼包,还有一碗鲍鱼粥。
宁月知道傅邺川不喜欢吃味道太大的东西,就把小笼包放到了自己这边,把鲍鱼粥放到了傅邺川的面前。
然后把勺子递给了他。
傅邺川摸索的拿过勺子,另一只手摸索着桌面。
大手修长好看,强劲有力,像一个艺术品。
宁月一失神,他的手放到了鲍鱼粥上,不小心把碗推到了。
滚烫的粥一下子洒在他的手上。
傅邺川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缩回手。
宁月立马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半搂着他的腰去了洗手间。
幸好房间里的椅子都被宁月挪开了,不会再不小心撞到。
冰凉的水冲刷在他的手上,傅邺川的唇角微微的缓和了几分。
“没事了。”
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宁月的手,轻轻的安抚她。
宁月却骤然一哽咽,心里像是被人轻轻的抓了一把。
不疼,但是极其难受。
像是听出了她的情绪不对劲,傅邺川抽回了手,过去抱着她的肩膀:
“
月儿,没事了,不疼的,一点也不疼,真的,不用担心。”
他温和的话像是抚平了她心里的褶皱。
高高在上的傅邺川难得弯下腰来安慰她的情绪,宁月却像是绷不住一样,心里面就是觉得后怕。
如果傅邺川真的变成瞎子怎么办啊?
宁月没推开他,整个人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的哭了一会儿,才推开他。
粥不是很烫,所以没有烫伤。
冲洗干净,她就拉着他的手出去了。
她把食物拿到了外面的桌子上,拉着他的手坐下:
“你坐吧,我喂你吃。”
傅邺川顿了顿,似乎有些紧张。
他们最亲密的时候都没有相互喂过饭。
那都是小年轻人最粘糊的时刻。
成年人的恋爱克制而理性,能让佣人可高级餐厅做出一顿饭来好好品尝,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相互喂饭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宁月拿着面前的蔬菜沙拉,递到了傅邺川的嘴巴:
“啊……”
傅邺川乖乖的张口,莫名觉得耳朵一热。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宁月深吸了口气,然后把继续喂,把蔬菜沙拉都喂给他,才松了口气。
宁月最后还替他擦了擦嘴,动作十分温柔。
让傅邺川甚至都以为这是
假象。
“我吃饱了,你吃吧?”
傅邺川笑了下,坐在那里。
外面的光线较弱。
如果不看他的上半张脸的话,光看下半张脸也足够惊艳了。
他的视野虽然漆黑又模糊,但是心底的那份恐惧已经不存在了。
宁月坐在那里简单的吃了几个小笼包就放下了。
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傅邺川坐在那里,肩阔腿长,深灰色的衬衣虽然微皱,但是不影响他依旧是个矜贵淡漠的气场。
宁月笑了下,“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去把里面的东西打扫一下。”
里面弄洒了的粥还在那。
傅邺川虽然眼睛看不清,但是却准确的拽住了她的手腕,嗓音沉沉笃定:
“你不要去,找其他的护工,这种事情,你不要做。”
“随手而已。”
“那也不行,你只需要照顾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