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整座府邸的人,皆是一句话不敢言。
从未有过的沉默,降临在这座曾无比辉煌的府邸中。
密室中,秦玉书早已昏睡过去,手上缠着白色布条。
秦老家主低着嗓子,问道:
“如何?”
那名年迈的大夫轻声道:
“老爷,少公子的手,算是重新结上了。”
“只是日后,他……”
大夫有些吞吞吐吐。
老家主眼神一凝:
“说!”
那大夫开口道:
“只是,以后这只手,怕是要留下后患。”
“最多也就是提笔拿筷……”
“再也拿不动刀剑了!”
老人沉默片刻,点头道:
“我知道了。”
“下去吧。”
这位大夫离开之后,老人望着床上沉睡的孙儿,一言不发。
许久后,他嘱咐下人看护好秦玉书,起身离开,来到另一处有些隐蔽的密室。
老人的儿子,也就是秦玉书的父亲,秦战,正坐在密室中,愣愣出神。
秦战见到父亲进来,也没起身行礼。
老人摇头道:
“你这幅模样,怎能担当起家主之责?”
秦战这才抬起头,低沉着喉咙,近乎嘶吼道:
“这种窝囊的家主……还有什么当头?”
老人怒道:
“放肆!”
秦战这次却没有半点退缩,他惨笑道:
“父亲……众目睽睽之下,咱们秦家,丢了好大一张脸!!!”
“以后,要如何在焰沙城立足?”
“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瞧我们笑话!!!”
“那寸木砍了我儿一只手,咱们连怒火都不敢表达,是吧?!”
“更该死的是……”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我没法突破了……”
“我这一生,止步于此了……”
“父亲,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么?”
这位原先还志得意满的秦氏家主,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多岁。
老人眼里闪过一抹痛心。
一门双超凡,该是何等显赫的荣耀!
但现在,已经成了梦幻泡影。
老人叹息道:
“战儿,我知你怨我。”
“可为父……今日没得选!”
秦战激动道:
“父亲,咱们秦家在此地盘踞数百年,是焰沙城真正的主人!”
“何须怕他一个巨斧楼?!”
“那寸木不过是以黄口小儿,就算是超凡,他才多大?!”
“要我说,不朽战场上那些传言,名过其实了!”
“您今日就不该拦住我!!!”
“发起进攻,说不定我还能顺着这心境,突破超凡!”
“到时候,咱们秦家将会更上一层楼!!!”
他眼里的激动瞬间黯淡,喃喃道:
“可现在……都没了……”
“全都没了……”
老人摇头道:
“事情哪有你想的简单。”
“战儿,你这性子不改,将来秦氏,会被你带入深渊!”
“玉书以前多好的一孩子,现在被你宠成这样?”
“事情的详细经过,我都已经知道了。”
“若是他收敛一点,都不会出这档子事!”
秦战猛然道:
“父亲,您这是什么话?”
“玉书不过是教训一个贱婢,何错之有?”
“那贱人的卖身契,还在我们家里!!!”
“明明是那该死的寸木欺人太甚!!!”
“他用计逼玉书出手……最终中了他的圈套!”
老人眼神猛地一凝,一巴掌拍在桌上,将茶水震洒出来。
“蠢货!”
“这幅态度,难怪今日输的这么惨!”
“你还知道秦家丢人么?”
“是谁丢的?是老夫阻拦你,所以丢人?”
“放屁!!!”
老人压抑许久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丢人的,是你们这群看不清局势,贸然行动的废物!”
“那寸木现在是什么身份?”
“他在众人心中,就是人族英雄!”
“今日你们做的事,现在流传出去,几乎人人都在为寸木叫好!”
“秦家被嗤笑的什么,是老夫不敢迎战?”
“错!”
“是你们,败坏家风,仗势欺人!”
秦战毫不示弱的怒吼道:
“那又如何?!”
“您当年做过的仗势欺人的事,就少了?”
“父亲,这寸木,真让您如此忌惮?!”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气得老人举起手掌。
但见到儿子眼角的黯然,老人却下不去这个手。
他坐回椅子上,沉默片刻,喃喃道:
“你根本不知道……那寸木的可怕……”
“他的那些传言……全都是真的!”
“这人,是实打实的煞星!”
“就算你突破超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