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俞印电话时,周成凉刚回到周鹤晴独居的别墅没多久。
对家里不速之客的到来,正在电话里跟股东骂架的周鹤晴表示很惊讶,二话不说挂断聒噪的抱怨,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冲他招手。
“稀客啊,儿子。大老远来我这儿干嘛?你学校离我家十几公里,跑一趟多辛苦,这不是让妈妈心疼吗?”
周成凉换好鞋,面无表情扯了下嘴角:“是吗?你昨天打死不愿意让助理来拿钥匙,非让我今天送过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鹤晴:“。”
周鹤晴嗔怪:“这跟妈妈心疼你并不冲突。”
周成凉懒得跟他妈计较,把手里钥匙放在茶几上。
周鹤晴双眼一亮:“哦!我的玛莎!儿子你真是妈妈最好的——”
周成凉:“十天开不了玛莎的感觉新奇吗?”
周鹤晴:“是不是觉得老娘舍不得揍你?”
前段时间周成凉还在厦门,周鹤晴突发奇想打算关心一下儿子,买了整整十瓶防晒霜和润肤乳给对方寄过去。
谁想包快递的时候没注意,把她最爱的那辆玛莎拉蒂车钥匙也寄了,备用钥匙找不到,新配钥匙要约时间等定制,实在恼人。
她让周成凉寄回来,周成凉嘴上答应,实际上拖延症发作,过了一周还没寄,干脆等到回来让她助理拿。
可惜母子俩懒得不分伯仲,周鹤晴嘴上说要让助理去拿,实际上人回来三天了也没动静。
昨晚周成凉打电话,躺床上看电影的周鹤晴甚至懒得切屏给助理发消息,直接俩字“你送”,终止了那段通讯。
当然,战胜周成凉也有代价。
周成凉那张嘴不受他本人控制,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被怼两句,周鹤晴时常要看着亲子鉴定报告,才能忍住揍死他的冲动。
她默念三遍杀人犯法,打岔话题道:“给你安排的公司去了吗?旁边几套房子看了吗?准备定哪套,我让人安排。”
话音刚落,周成凉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哦?这个反应?
周鹤晴蓦地坐直腰,长长的美甲压在嘴角,不让幸灾乐祸的笑容显露出:“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喊着鱼仔同居,结果被拒了?”
周成凉:“……”
说话专门往人心窝子扎,要不说他们血脉相连呢?
“不是,他在考虑。”周成凉有些烦闷地捏了捏鼻梁,小声嘟囔道,“见色忘友。”
周鹤晴没听清:“什么?”
周成凉摇摇头,没吭声。
八字没一撇的恋爱,长辈没必要知道,俞印可能根本不喜欢那学妹。
说什么两个人待在一起就会面红心跳……
他跟俞印共处一室也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控制不住想笑呢,照这么说,他周成凉难道对兄弟图谋不轨?
可笑。
也就俞印那个笨蛋分不清心动和好感的区别,友情跟爱情能是一回事儿吗?
周成凉越想越生气,连他妈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周鹤晴喊烦了,一脚踹他小腿上:“晚上留下来吃饭吗?我不知道你要来,订的西餐,单人份,做你的来不及了,你要吃什么自己点。”
说完又叹气:“理想状况下,今晚我应该躺在床上,吃着帅哥切的牛排,闻着床头玫瑰花香,美美享受一个人的夜晚。”
周成凉漫不经心道:“你吃你的,我在外面,不打扰你。”
周鹤晴义正严词:“那怎么行?哪有把儿子丢客厅一个人享受的道理?”
周成凉静静看着她。
“……”周鹤晴咳了下,“好吧,主要是今天值班的厨师不帅,花瓶里的玫瑰早就谢了,晚上还要工作。”
知母莫若子,周成凉早有所料地轻嗤,刚想说点什么,俞印电话打了过来。
他没忍住,勾了下唇角。
周鹤晴歪歪头,看着自家儿子一改之前半死不活的状态,在电话里非常欠揍地瞎胡扯,心中一阵感慨。
果然,从小培养起来的友谊就是不一样。
小鱼仔跟周成凉在一起的时间,可比她这个当妈的陪伴时间多太多了。
周成凉三言两语结束通话,目光悄然移向刚拿回来的车钥匙。
这意思表达得很清晰:
我要走了,赶时间,借车一用。
周鹤晴翻白眼道:“玛莎别想,玄关柜里的钥匙随便拿。”
周成凉等的就是这句。
“不打扰您了。”出门前,他难得对他妈露出个笑容,“祝您生活愉快。”
周鹤晴莫名有种儿大不中留的错觉。
然而半小时后,一束玫瑰送到了家门口,送花小哥帅到了她的审美点上。
这个点订花的除了刚离开的周成凉,不会有第二个人。
周鹤晴还没来及感动,先被花里贺卡上的文字闪瞎了眼:
【到付。】
送花小哥:“女士您好,支付宝还是微信?”
周鹤晴:“……”
死孩子。
……
周成凉抢劫了地下车库里的银色迈凯伦塞纳。
周鹤晴对车不了解,很少亲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