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在我的账上,损失我来承担……”
阮朝不满地轻啧:“关你什么事啊,要你来出头。”
顾星衍回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有点凶。
阮朝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刚刚还在心里说再管阮朝,他就是狗的陈风见状立刻走了过来,插在了阮朝和项知简的中间,笑着打圆场。
“没事没事,小问题,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这句话像是透露着某种信息,让僵硬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周围的人立刻围在了项知简的身边,七嘴八舌地关心他,有没有事。
项知简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强撑着微笑,努力装作大方的样子。
“只是酒洒了,没什么关系,换件衣服就好。”
归根究底,是项知简没拿稳酒杯,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在众人面前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咽下怒火。
阮朝才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的衣服已经完全被红酒浸湿了,全身都透着一股糜香的酒气,熏得他头晕眼热。
他抓住了顾星衍的手,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泼他一身酒的人就这么若无其事的走掉了,还带走了……顾星衍。
项知简被人捧惯了,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不给他面子的人,他的表情越发森然,从吧台上拿起一杯完好无损的果汁,遮住了自己的脸。
“项琛。”他冷声问,“刚才那个男孩是你的同学?”
项琛对这位堂哥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见他神色压抑,眼角眉梢都藏着戾气,就知道他肯定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不好的念头。
他的脸上显现出为难的神色,迫不得已凑过去,小声提醒,“他是阮家的孩子。”
项知简重复:“阮家?”
“他家公司主要靠经营药品和医疗器械起家,发展得挺好。”项琛顿了顿,继续说,显然后面的话才是重点,“这几年还一直和当地政府保持合作。”
项知简的手指收紧了,攥在玻璃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那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家里又溺爱的很。”项琛小心翼翼地说,“堂哥,要不然这次就算了吧,反正……”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看到项知简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项琛很有眼力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
走出包厢后,阮朝直奔柜台,将那份酒水的账单结了。
他走得很快,陈风在后面追了好久才追上他。
“你咋这么能呢,那么一大盘酒你说泼就泼,知不知道被你泼了一身的酒的那人是谁啊?”
阮朝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项知简。”
“知道你还敢得罪他。”
阮朝:“是他先得罪我的。”
“你厉害你清高,你路见不平,你英雄救美……呸。”
顾星衍比阮朝高,比阮朝猛,怎么看这个美都轮不到他来当。
阮朝就当陈风是在夸他了,冲他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陈风:“………”都什么时候,还就知道笑。
顾星衍那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替他出头?!
陈风以审视的目光看向顾星衍。
身姿挺拔的男生在阮朝面前弯下了腰,用柔软的手帕一点点擦拭他衣服上的酒水,擦完之后又抽出湿纸巾,去擦他沾满了酒水,黏黏糊糊的手指。
阮朝将五根手指全都张开,垂着眼睫乖乖地让他擦。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种旁若无人的亲昵感。
陈风像是个电灯泡一样,一点也插不进去。
他眼皮跳了一下,懒得再管他们之间的闲事。
却听到阮朝用很轻的声音叫了声他名字。
“陈风……”
“谢谢你。”
少年一张脸红扑扑一片,明显酒气上头,喝醉了。
三个字让他说得一顿一顿的,尾音还微微上翘。
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藏了一堆小星星,亮闪闪得有些灼人。
陈风感觉自己被他拿捏了。
面对这样的阮朝,他的火气消得很快。
他缓和了语气,像是个过分溺爱孩子的家长,孩子做错了事,还要拼命为他找借口开脱。
“行吧,你除了泼人一身酒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儿,而且也跟他道歉了……”虽然那句不好意思说得相当没诚意,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挑衅,但陈风还是将后面的话勉强说了出来,“就算他想借题发挥也找不到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