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竟然做出这种事,且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
就在这时,宁王突然道:“你说你才是真正的夏侯见雪,说我宁王府王妃才是冒名顶替,那本王且问你,本王娶妃已有一年,这一年时间,你身在何处,又做些什么?总不能就这么藏在夏侯神府吧?”
夏侯见雪见此,知道自己不说不行了,她拼尽一切,哪怕名节尽毁,也必须留在夏侯神府。
过去这段日子她受够了!
于是她流着泪,哭泣着看向自己父亲,道:“女儿一直藏在庆耘郊野的别庄,不敢露面,一直到前些日子,那假冒之人回来夏侯神府探亲,女儿才以自己的身份过去禹宁,谁知道竟遭此不幸……”
夏侯氏众人听着,几乎不忍去听,恨不得上前堵住她的嘴,更有年迈者,气得瞪大眼睛手指颤抖。
他们这辈子的风骨,如今被这么一个小小晚辈狠狠摔在地上了,摔了一个粉碎!
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被人当众吐了一口!
宁王已经率先冷笑一声:“你若真是夏侯氏女,去岁时节本王明媒正娶,你为何躲在庆耘郊野的别庄?你躲在别庄,怎么无人发现?”
说着,他望向夏侯瑾穆:“岳父,你可曾发现蛛丝马迹?”
夏侯瑾穆当然不能说他发现了。
那就是大家一起合谋了!!
夏侯瑾穆有些气急败坏,额头青筋凸起。
夏侯见雪急得几乎泣血,待要说什么,却大咳不止,她喘着气,慌乱无措地道:“父亲,你可以问我别的,自小你如何疼爱我,还有母亲,你叫母亲来,我和母亲说话,母亲定能知道我是真的!”
然而她焦急扭曲的样子,却让众人越发不能直视。
宁王一个眼神,便有侍卫上前,直接将夏侯见雪束住,三下五除二给她塞了嘴,又捆绑了。
于是众人看到,这娇弱狼狈的女子再也无法动弹,也不能言语,她只能倒在那里,睁大眼睛,绝望而痛苦地哀求着夏侯瑾穆。
宁王道:“岳父,以你看,此事该如何决断?”
夏侯瑾穆听此言,木然而缓慢地抬起头,望向宁王。
视线相对间,他看到了宁王黑眸深处的森冷。
这个男人本是凤子龙孙,尊贵骄矜,他娶妻生子,自是意气风发心满意足,却突然被告知,他那出身尊贵的妻子是假冒的,只是一个为了钱财而出卖身子的卑贱女子。
连带他那血脉尊贵的小世子都要因此折损了尊贵,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他隐忍不发,却已经在绀梁城内外布下暗哨,夏侯神府没能抓住的莫经羲,他手到擒来,如今宁王府精锐侍卫已经在城外明火执仗,绀梁城四周官府人马也已虎视眈眈。
这个男人在不动声色间,已经将一切掌控在手,他看似平和的笑意后是嗜血的杀机。
关键他还师出有名。
夏侯瑾穆深吸口气,再次看了一眼地上匍匐着的女儿。
女儿正望着他。
那是一双含着泪的眼睛,里面闪着一丝渴望和祈求的光,哀伤无助,卑微可怜。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眼睛中可以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在和女儿视线对上时,他眸底泛起痛意,闷痛的心思再次泛起挣扎。
不过这丝挣扎很快便被理智压下,他咬着牙,残忍而艰难地挪开了视线。
夏侯见雪哀戚的眸底泛起不敢置信的绝望,她口中拼命发出声音,可被堵住了,她没法说话。
夏侯穆瑾神情一点点冷硬起来,最后终于咬牙道:“我夏侯氏送女出嫁,我女嫁至禹宁,夏侯氏曾几次派人探望,都未曾发现有假,至于什么庆耘郊野的别庄,府中一直都派人打理,那里哪有什么人住,这分明是信口雌黄!”
夏侯见雪木然地望着前方,身体一寸寸软下来,之后如同肉泥一般颓然地瘫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自作聪明,她的父亲放弃了她。
她是一枚弃子。
自始至终,宁王目睹着这一幕,波澜不惊地看着这一场挑战人伦的挣扎。
眼看尘埃落定,他收敛了情绪,走上前,正色道:“岳父,既然你老人家能确认这女子是假冒的,那小婿便将此女子带回,一定命人严加拷问,一则追查出阿雪的下落,二则也能借此追查黄教乱党。”
“严加拷问”四个字一出,夏侯瑾穆眼皮一跳。
他僵硬地看着宁王,清楚地看到宁王俊美面容下的嗜血。
他嘴巴张了张,待要提议留下这女子,由他们夏侯府来审查,不过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
宁王就是要逼着他们生生割断骨肉情。
半晌,他到底沉痛地道:“是,要问,要查,我们夏侯府也会一起寻找……阿雪,务必找到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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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礼节,当女婿的上门越家自是要好生款待,不过彼此自然都没这心情,宁王在侍卫簇拥下,带着莫经羲、罗嬷嬷和夏侯见雪等便要离开。
夏侯神府没有人走出大厅去送,他们实在没有力气和脸面去表演这最后的礼节。
夏侯氏的脸面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