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要紧。
她幼时,对于蛀虫了的果子依然是喜欢的,蛀虫又如何,只会更为甜美。
她就这么埋头往前走,可是她终究错估了这场雪,也错估了西渊最西端的酷寒,怒吼的寒风如狼似虎在咆哮,她呼出的气很快凝成白雾,所有外露的肌肤都通红僵硬,她只能试图运转内力来保持自己的体温。
只是这样更为耗费体力,她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喷出的白雾,一下下的,很慢,像是艰难地拉着牛车爬坡的老牛。
她这么踽踽独行,低首间,看着自己投射在雪地上的孤独身影,也不免怀疑,自己会死在这雪地中吗?
当想到这里时,她不免一个冷笑,年幼时都不曾死去,凭什么现在会死?
当然不会的。
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猎物,鸟兽或者什么,只要是活物,她便要宰割了,可以品尝温热的血液,可以吃肉。
她需要补充一些体力来支撑自己活下去。
这时候也想着,若是留着那匹马,她必能活命。
可又觉得,没什么后悔的,她确实不忍心吃了那匹马,干脆放走了它,彼此各自寻自己的活路才是最好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片脚步声。
一片脚步声,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