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前顾后的性格,与之恰恰相反,他工作上虽然比较谨慎,但私下做事极其随性和干脆。
放在寻常的场合,他能因此交到许多朋友,没有人不想和出挑又利落的人结伴。
换到当下,遇到的不是好人,戚述心机深沉,江知羽就很容易上钩。
如今江知羽也明白这点,即便戚述表现平淡,他都默认这家伙没安好心。
不过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江知羽并不无知,同时也不畏惧
他没有要求换床单,没有脱去这身宽松睡衣,走近之后,无意回到原来的位置.....
屋内光线黯淡,江知羽大胆跨在戚述身前。
他甚至开口问:“我坐过来了,然后呢?
“讲催眠故事还是想变戏法?反正我要是觉得无聊,就让你滚回隔壁那间。
戚述沉默地盯着他,一时没有讲话,这让江知羽愈发无所顾惮
之前江知羽被戚述帮忙,见对方不动声色地洗手,自己背地里怀揣心结
倒没有很失落,他是野心勃勃,想要这个人被拉下神坛,瞧瞧究竟会有一副什么模样。
这时恶作剧得逞,江知羽感觉得到了答案
原来对方也不是无动于衷
会晃神,会屏息,会被另一个人的存在影响
“Alfred。”江知羽捏了捏他的耳朵,“干嘛不讲话了,那我下去?
说完,他作势就要后退,却被拦腰往前一托
戚述从小学击剑,工作后也时常练习,体态和身体素质都比寻常人要好。
包括他的臂力也同样,江知羽尽管身形清瘦,可个子接近一米八,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性。
放在戚述这里,由于动作太过轻易,显得江知羽好像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腱鞘炎不方便敲门,现在能捏别人耳朵?”戚述问。
江知羽说:“我的手具体不方便干什么,你真的猜不到?都是我出尔反尔了.....
威述头一回见人不想认账,居然可以说得那么自然。
“你欠着,回头利滚利,我正好收高利贷。”他道
江知羽不肯吃这种亏:“你想得美,我现在就一笔还清,有劳你奖励自提吧。
这么说差,他还朝威述摊开双手
江知羽的人比戚述小了一圈,手掌也要小上一圈,
指节莹白细长,没有沾过阳春水。找不出任何粗精痕迹。似乎天生该出现在钢琴的黑白键上
戚述低头看了看,重复他的话语:“自提?
“对啊,我不太会,平时洗完澡就睡觉,不太在意这茬。”江知羽说。
他没什么愧疚感,但口头做出抱歉。
“没什么技巧还是别随便动了吧,万一把你摘伤了,你还要讹我医药费。”他总结。
已经说得这么过分了,江知羽以为自己会被掀下去
然而,他非但没有被驱赶,反而被一手握住了腕部
戚述掌心覆上来的时候,江知羽下意识地有点后悔,可这会儿没办法逃跑
男人的体温比自己烫,肌肤触碰到的时候,存在感实在太强烈,摘得他要时浑身绷起
为什么被摁着手的滋味这么奇怪?像是整个人被全盘操纵。
江知羽有些抵触,微弱地开始挣扎。
而在他面前,戚述力气比他大得多,要想对抗的话,两人根本不在同一水平。
戚述察觉到他的青涩,不由分说地牵过他,却并未向下探去
在江知羽紧张到闭眼的时候,戚述没有用言语来安抚,只是略微地侧过头
紧接着,江知羽在越来越吵的心跳声里,忽地小臂内侧传来一阵短促的温热。
....Alfred啄了啄他的手腕
父母约好早上九点开车过来,聂铭森八点半起床,发现戚述已经坐在餐桌前。
一边听着财经播报,一边拆开吐司,戚述注意到聂铭森过来了,问他想要吃什么。
“鸡蛋三明治。”聂铭森报菜名。
周末上午很清闲,戚述起身去厨房拿出煎锅,给聂铭森做了早饭
聂铭森问:“哥,你什么时候来我们这儿住几天啊?爸妈经常在家里念叨,怕你在外面不能照顾好自己。戚述推辞:“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他是那种只要自己不乐意,就鲜少会退让的固执性格,并非对这个重组家庭有什么怨气
母亲与继父能恩爱融洽,过得平淡且幸福,他一直抱有祝福的态度
但让他和不熟悉的长辈同在屋檐下,他难以想象,更别说适应
戚述不追求所谓的世俗团圆,不屑于磨平自己的棱角嵌入这套框架。
家长们的航班早上落地,从机场回家的途中绕来这里,戚述适时送聂铭森下楼
“咦,江老师的鞋子怎么在这里?”聂铭森在玄关处惊讶
戚述说:“昨晚下暴雨,让他留宿了,还没起床。
聂铭森点点头:“加班肯定很累了吧?冒雨赶回去也麻烦......不过是你主动让他过夜的么?
戚述跳过了问题,提醒:“等下关门的声音轻一点。
两位长辈难得碰上他,今天正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