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完全未将明知言和俞渐离放在眼里,甚至有着挑衅的意味。
明知言在此刻低声对俞渐离道:“他们与我有些恩怨,并非针对你。”
“嗯,我没事。”
俞渐离知道,他当然没事,反而是这几个人完了。
这般挑衅嘲讽明知言的白月光,想来这几人日后都不会太平。
其中一身材纤长的男子率先走出来,眉眼含笑,坦然得仿佛是要来跟他们打招呼,可惜此刻气氛根本不算友好。
那人先是目光扫过明知言,接着看向了俞渐离。
接着……脚步稍有停顿,笑容逐渐敛起,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
对于这种从嘲讽到震惊,最后看到入迷的眼神,穿书已有两年的俞渐离早已习惯。
最开始,他还会尴尬到浑身鸡皮疙瘩像在庆祝佳节一般的热闹,头皮紧绷,不敢与人对视。
经历得多了,他也麻木了……
他并不露怯,坦然地从他身前走过,气质温润如玉,眉眼精致到如同精雕细琢的玉石。
那人本意是要当面嘲讽,可真的见到俞渐离本人时,竟然一时间没了言语,脑中瞬间空白,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语。
他只能目送二人从他们身前走过,发丝衣摆都有着欲盖弥彰的尴尬。
跟在少年身后的几个人也跟着走出来,模样与他没什么两样,只有一人成功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也只是“这……”了一字,再未说出其他的字眼来。
错过了最佳嘲讽时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走远。
再追上去恐怕有些气势不足,他们也只能大梦初醒般地留在了原地。
待二人走远,几个人面面相觑,无人再出一声,仿佛再次丢失了自己的声音。
可眼中的情绪似乎都在感叹:世间竟有如此貌美之人?
明知言带着俞渐离到了他的号房,取出一块檀木的名牌悬挂在门口,接着道:“这里是刚刚开辟出来的房间,你住这里比较方便。”
“我可以单人一间?”俞渐离有些惊喜。
明知言想起了一些关于这个号房的事情,怕吓到俞渐离,并未直说,轻描淡写地回答:“嗯。”
俞渐离走进屋舍,房间里空空荡荡连张书桌都没有,更别提柜子了。
倒是榻上放着被褥,尚未铺开,蓬松且崭新,显然是明知言为他准备的。
环境虽简陋了些,他却非常满意。
明知言走过去帮他整理被褥,他赶紧阻拦:“不用,我很擅长做这些。”
这句客气的话,反而让明知言表情落寞起来:“你也曾是娇生惯养的少爷,这两年却吃了这么多苦。”
“官场沉浮乃是常事,我已经幸运了多年,磨练两年也是应该的。而且如今我也回来了,这是很好的开始。”俞渐离赶紧安慰明知言,并且手脚麻利地整理起了被褥。
明知言一直看着他:“嗯,会好起来的。”
俞渐离很怕明知言脸色阴沉,毕竟这货沉默起来,定然是在心中暗暗记仇,谋划着复仇之类的事情。
他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怎么会开辟这么一间单独的号房?”
想起俞渐离隔壁屋舍的人,明知言同样没有什么好脸色:“怕你隔壁的纨绔与其他监生发生矛盾,再次出手伤人,单独给他安排的号房。也是托他的福,你才能有单独的房间。”
听到这里,俞渐离面色苍白了几分。
明知言赶紧安慰:“他的修养与脾气虽差,却不至于主动找茬,你平日里离他远些,最好躲着走,也能相安无事。”
俞渐离依旧听得提心吊胆的,生怕隔壁的那位听到。
再次出手伤人?
岂不是已经伤过人了?
这般嚣张的学子定然是荫监,那都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孙,寻常人根本不敢招惹。
尤其是他与明知言这种家道中落,还有着之前党羽恩怨的,更得小心翼翼躲着这群人。
见他这般惊慌的表情,明知言再次安慰:“放心吧,他此刻不在。他情况特殊,被特许可以带人进入国子监,若他在此处,定然有侍卫小厮站在周围守护,我们来时无人。”
“哦……”俞渐离长舒一口气。
明知言此刻似乎有其他的事情,确定俞渐离这边稳妥了,便道:“我有事要处理,明日再来看你。”
俞渐离轻声应了一句:“嗯,我也打算打扫一番,你不在我可以放开手脚干,不然灰尘会呛到你。”
趁着明知言没有再次失落,俞渐离将他推走:“放心吧,我没事的。”
明知言用最温柔的语气回答:“好。”
是夜,月朗星稀。
一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回号房院落。
他身后的人仅仅是跟随都需要小跑,同时还在气喘吁吁地道:“哎哟我的少爷,您把长枪给小的吧,怎能带武器进入国子监?若是被人说出去,皇后娘娘也护不住您!”
纪砚白将手中长枪丢给了昙回,昙回接住后身体晃了晃才抱在了怀里,接着赶紧先进入了号房,打算将长枪包裹后藏起来。
纪砚白看着昙回进入缓下了步子,目光扫过隔壁号房门口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