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翎平静的跟了上去:“五千零一两。”
送信的人过去的时候,承恩公夫人正跟妯娌太叔氏一处盘账。
老承恩公去了,底下的儿子们又都已经长成,都不想再聚在一起过日子了,那场堪称笑话的丧仪结束,便急匆匆的开始准备分家。怎么分,谁多谁少,这都是问题。
而在这个问题上,一母所出的长房和四房,是毫无疑问的利益共同体,也难免这会儿嫡亲的妯娌两个要聚在一起算账了。坦白说,她们俩都不缺这份家产,但是不缺是一回事,要叫这家产分的无可指摘,是另一回事。
承恩公府的人烂,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但是她们心里边还有着一条底线一一我不能跟他们一样烂。不然,那就真的是被这个烂泥潭给同化了!
报信的人匆匆忙忙的进去,丢下
一个炸弹之后,便低着头不敢吱声。
别说是承恩公夫人,太叔氏听完都要惊呆了!
大伯!
能不能不要转着圈的丢人!!!
王长文再如何不堪,他也已经死了啊,死者为大的道理都不懂吗?!
再说,王长文的仇人都没这么干,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去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干什么?!
常言说祸不及家人,去为难一个十来岁的可怜女孩儿,这成什么样子?!
再则,王长文毕竟是官身啊,即便是个名声不好的官,也是
隶属于官宦集团的-
一你本来名声就够狼藉了,还专门去买一个曾经是官家女孩儿的
磨,你是觉得三省对你
好感太高了吗?!
传扬出去,官宦集团能持续狙击你到王朝灭亡!
怎么着,你的孩子这么牛呢,以后都没打算出仕,都想出去喝风啊?!
更甭说这里边还影影绰绰的掺和着一个鲁王一一他把王长文的家小赶走是一回事,你这么羞辱王长文的家小,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你知道鲁王会怎么想吗?!那也是个癫人啊知不知道!
先别说你这么搞能不能为难到越国公夫人,真就是杀敌一百、自损一万是吧?
活完今天,明个儿就死吗你?!
太叔氏自己听着都觉得血管要爆,甚至于不敢抬头去看长嫂此时的脸色
太憋屈了!
她心想,这些年,大嫂都是怎么过得啊!
我要是嫁了这么一个人,真的会忍不住半夜把他刀掉的!!!
太叔氏深吸口气,站起身来,问那侍从:“去告诉四郎了没有?”
侍从低声道:“已经去说了。”
太叔氏柔声同长嫂道:“我这就叫人套车,马上过去,隔房的弟妹,他反倒会客气几分..
承恩公夫人静默了几瞬,声音沙哑:“我与弟妹同去。”
价格叫到五万两的时候,商贩已经满头大汗了。
就算是神都第一美人张玉映,当初也没叫到这个价啊!
他不得不开口道:“两位,两位-"
商贩说:“小人做买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也不想二位贵人叫价到最后,又闹出不愉快来。”
他加了数个小心,语气谦恭又柔和:“咱们是否方便提前看一下票据呢?哈哈。”
心里边盼着有一边没带这么多钱,赶紧结束这场叫人头皮发麻的竟价。
承恩公居高临下的瞟了乔翎一眼,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信封,“啪”一声轻响,甩到破了一个大洞的案上。他朝那商贩动了动下巴:“数数。”
商贩告罪一声,小心翼翼的打开,抽出一半看了眼,便重又毕恭毕敬的送回去了。
又神色恭敬的去看乔翎。
乔翎战术后仰,稍显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想问,这边都支持怎么付账啊?
我有钱,但是需要稍微周转一下。
只是还没等说出来,却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她愕然回头,却见姜迈不知何时过来了,将一张票据推到桌上,轻声问:“够不够?”
商贩瞟了一眼,赶忙双手递还回去,一叠声道:“够的,够的!”
乔翎急了,赶忙站起身来:“你怎么下来了?这边这么乱!”
她用手给姜迈扇风,忧虑之情溢于言表:“见贱人很容易生气的,生气对身体又很不好,你赶紧回去吧!承恩公听得变色,极其不适:
“喂,我说你一
"你闭嘴!"
乔翎一掌击在案上,杀气腾腾道:“你要是敢叽叽歪歪惹他生气,我刀了你!”
说这话的要是别人,承恩公马上就要往他脸上吐一口痰。
你他妈算老几,敢刀我?
但是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是满神都都赫赫有名的癫人越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