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回眸看了一眼目如朗星的少年一样,心中庆幸,都是他来了,她们才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朱标叫人在凤尾村边上开启一个大型的砖窑,专门烧制红砖。
既然胡惟庸和唐胜宗有心把他们的东西推过来,那他也不能拖后腿,自然要把先前事情给办妥了。一说要建红砖厂,大家都有些懵,直到朱标开始说招工,村民不懂什么叫红砖厂,但是懂朱大人要人干活。于是一
家里不忙的人都来了。
说是要帮忙干活,都带着铁锹、锄头、箩筐等,看得朱标心中微烫,他帮了那许多,虽然说没有要挟恩图报的意思,但对方愿意反馈一二,他还是很高兴的。“今天中午管饭,大肉管饱,每日十个大子的工钱。”朱标笑着交代。
众人顿时有些呆住,里正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我们不收钱,邻里邻居的都是管饭就行,
隹家有事都去帮忙的。''
朱标有些意外,看向人群中的众人,大家疯狂点头,显然是极为赞同里正说的话。
“那成。”朱标随口应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平时肯帮人,急时有人帮吗。一说要动工,大家帮着把地给平的跟麦场一样。
朱标睡醒后,打算去看看进度,一眼就惊呆了。
“刘三五!你在做什么!”他皱着眉头喊。
刘三五是一个很精壮的汉子,他长得高,吃得壮,经过收麦后,晒得脊背黝黑发亮。
这会儿在肩膀上搭了一个帕子,他走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几个男人,一起在拉石磙压地。
一旁的里正听见朱标说话,连忙迎上去问:“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朱标指着几个汗流浃背的男人,面色有些不好看:“我记得拉过来几头驴,怎么要人拉石磙?负责人呢!”他气坏了。
这石磙能把地压得震颤,人力去拉,实在是有点丧心病狂。
里正闻言,迷茫得眼神瞬间清明起来,笑着道:“您别生气,庄稼汉子,有的就是一把力气,他们主动要的,那驴娇气,这样拉石磙可受不住。”朱标沉默地看着几个男人喊着号子,心软得不行,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也是头一次这么直观得感受到,原来在古代,大家把一头牲口看得比人都重。
那时候他八八爹天天放牛,后来合着几个小伙伴把牛吃了,被地主一顿好打。
他虽然不理解,但封建社会,人和人之间
就是不平等的,上位者的恶意总是来
得莫名其妙。
他知道地主的做法。
但是如今-
他明明都牵了几头驴,他们却觉得驴娇气,自己去做活。
朱标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感动又生气,沉着脸道:“叫他们停下来,就让驴去做,这批累了,再牵几头来。“那本钱岂不是上去了?”里正有些心疼,这驴要是生病了,那就更花钱了。
“和钱无关,我只是希望,你们把自己看得更重一点,再没有什么比人类本身更加重要了。”
朱标看着几个汉子背上磨出来的血痕,就更加心疼了。
原来这就是徭役。
他这里甚至还没有很重的活。
怪不得一有徭役,大家都哭得死去活来,混像是要失去这个亲人。
此刻他终于有些许明悟了。
“喊他们停下。”朱标强调。
见他似是要生气了,里正有些不解,也有些开心,愿意向着他们的好官,他们自然也喜欢。
他一喊,刘三五又带着慢慢走,直到降低速度到方才停下。
用木条将石磙卡好,这才满脸疑惑地过来。刘三五大喇喇地擦了擦身上的汗,问:“大人,咋了?”朱标无奈。
指了指在阴凉中歇着的驴,低声道:“那驴就是来拉石磙的,你们拉着多累啊。
刘三五听明白原委后,爽朗一笑:“驴拉个小磨还行,这样的扎地的大石磙
就得人来,看着是重,也有机关,不会伤着的。”
但是朱标愿意为他想,他还是很高兴。
“您放心了,我们无事,我们干活去,过几天还得做农活,就不得空了。
刘三五说了一声,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黄酒,一抹嘴就去干活了。
朱标哎了一声,反而是对方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他只得无奈道:“那正好,到时候干活的每家都拉两车砖头回去,自己请人盖房子、做火炕都行。“什么是火炕?”里正好奇问。
“根据御史令夜观天象,他觉得未来几百年都将进入冰河时代,就是特别特别冷,一年比一年冷,朝中的参政胡大人献上无烟煤,延安侯献上了火炕。”朱标随口忽悠。
听他一说,里正觉得有点耳熟:“延安侯?”
朱标清了清嗓子,笑着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