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前几个月才得到的消息,谢家掌权的那位快不行了。”经纪人发完消息,眼神明亮的盯着那年轻男人:“这位深居简出的少爷都回国了,说明谢家肯定要变天了。”
小爱豆听得懵懂,但也隐约感觉到不是自己这个咖位能够到的权势。
于是他选择躺平。
与此同时,高风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他匆匆给夏衾打电话:“衾宝。”
夏衾喝得有点晕,接上问:“怎么了?”
“哎呀别喝了,下面好像来了个不认识的大人物,我看别人都去敬酒了,咱们也去。”
夏衾:“……”
夏衾一个手滑,不小心挂断了电话。
他正要给高风回拨,高风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赶来:“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快点儿,人已经上来了。”
夏衾反问了句:“什么人?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敬?”
“我刚打听到的。”高风拽着他往前走:“人家是刚回国,好像是姓谢,你管他喊谢总就行了!”
夏衾愣了下:“……谢什么?”
夏衾这几年除了能听“谢谢你”的“谢”之外,其余的“谢”字都不能听,一听就敏感上了。
“谢什么……管他呢,一会儿聊着聊着交换了名片就知道名字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高风已经把他拉到了人群的中心。
夏衾还因为刚才喝下去的香槟有些发懵,高风已经大步上前,挤进人群里,朝着前面的俊美男人自来熟的套近乎了:“谢总,久仰久仰,真是久仰大名了!”
夏衾心里不由发笑,还久仰大名。
这人也真是张口就来,十秒钟之前他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结果一抬头,谢星澜的脸就这样撞入视线里,陌生和熟悉的感觉叠加,让他下意识以为自己在做梦。
周围的景色和说话的声音变成了慢动作,像裹了一层厚厚的水膜,夏衾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
新年的钟声在这时候恰到好处的敲响。
“咚、咚、咚”的三下,仿佛再次敲中了命运锈掉的齿轮,他停滞的几年时光“滚滚”的重新转动起来。
连带浑身的血液一起。
这还真的是“久仰”了。
久的已经是他们分手的,第五个年头了。!
高风打算补救的时候,发现夏衾压根没听他说话。
他几乎是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和年纪不符合的话:“感觉自己昨天还在读书,转眼间已经毕业两年了。”
高风想说,小少爷,两年也不是很久远啊!
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沧桑的跟过了二十年似的!
不过,夏衾觉得时间过得快是真的。
这几年,好像也没干什么事儿,时间跟被按了加速器一样。
他不喜欢做梦是真的。
以前不喜欢是因为经常梦到谢星澜,醒来的时候会难过很久。
现在是很难梦到谢星澜了,睁开眼依然会难过很久。
刚分开的那两年是经常梦见的,有时候还会想着,会不会在北京的什么转角处遇到。
后来忙起来了,睡觉的时间少,囫囵觉的时候做的梦都不完整。
夏衾感觉命运既眷顾他又不眷顾他,感情和事业好像注定不能两手抓。和谢星澜分手的第一年,他碰碰运气演得一部电影爆了,走红的速度超乎自己的想象。
当然,实力呢是有点儿,营销也少不了。
就和一些影评人说得一样,他好像和他妈一样,在演戏上有点儿天赋,轻轻松松的就做到了别人混圈十几年都没达到的水平。
其实那时候意外的走红,他还抱有一点儿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样铺天盖地的消息,谢星澜只要上网就能看到吧。只要看到了,其实要找到他就并不难——至少他可以在百度百科上面搜到自己的名字,只要……他愿意。
如果他愿意找他……
如果。
因为这个天真的想法,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路潼——他当时的老板,问他想不想签约情书娱乐。
夏衾回去考虑了几天,最后走上了一条自己曾经没有预想过的道路。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的,你不走到这一步,你都不知道自己能开出什么样的盲盒。
可惜就是没有如果。
第二年的时候,夏衾有时候还能通过闫曼看到谢星澜的朋友圈。
第三年,闫曼也远赴国外,他们共同的朋友越来越少,他能知道的消息也就越来越少。
品牌方花大价钱为他包下了时代广场的大屏,滚动播放的那一天,夏衾鬼使神差的盯着自己的微信看了一天。
等他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幻想谢星澜看到广告之后,来加他的微信。
夏衾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差不多坏掉了。
嘲笑恋爱脑,质疑恋爱脑,变成恋爱脑:)
然后是三年。
……四年。
如今已经是第四个年头要走到末尾了,夏衾自觉自己已经算是红透半边天,且还没有糊的迹
象。
然而他也没有想要找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