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致追不上他们, 急的在那“呜呜呜”哭了起来。
她神色惊惶又无助害怕的模样,瞧着也是可怜的紧。但落在梧桐树上的两个观众眼里,这会着实是没办法对她的处境感同身受。
钱果果还吐槽了一句:“这不是她爸妈自找的么?”
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
之前在周桂园轻而易举地就破开了赵家大门时, 沈小棠就告诉她,原本像这种宅院基本都是有门神看护的。
这也就是一些魂力低微的鬼怪,为什么一定需要先敲响房门,等待主家开了门,它才能进屋作恶。
但门神主要管辖的是不速之“客”。
赵父赵母收下了杨正攀的“五百万”彩礼,便意味着两家亲事谈成。对于门神来说,子时的这场接亲便是赵家和杨正攀、周桂园彼此“约定”好的。
沈小棠对钱果果的吐槽也深以为然。
不过她还是要抓鬼的。
沈小棠将钱果果带下树, 两人坐车朝着隔壁的杨家村快速赶去。
越是靠近杨正攀的家, 寻常人听不到的阵阵唢呐声就越发清晰了起来。
为了不惊扰到那两只鬼,沈小棠照旧没让钱果果把车开的太近。在距离他们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 就把车停好。
沈小棠接着再环顾四周,然后便伸手搂着钱果果的腰,一个纵越就跳到了不远处的一家, 正对着杨正攀家堂屋的三层楼房的房顶上。
从这个视觉看过去, 能将下面杨正攀家的情况看得最为清楚了。
只见土砖屋门前摆放着两台已经空了的花轿,门口两排各站着两个吹着唢呐的纸人, 大敞开着的堂屋里面, 瑟瑟发抖的赵父赵母浑身瘫软到如一团烂泥在地上。
两人的旁边,分别各有一对童男童女站着,手里捧着新娘子的穿戴。
周桂园这时伸手猛地推了杨正攀一把, 恶狠狠地催促他:“时辰不多了, 赶紧给我选出个新娘去拜堂!”
摇头次数太多, 唯恐脑袋仅剩的那点皮也没了的杨正攀, 这会都得用两只手去扶在上面了。
他以这样的姿势扭头去瞥了一眼赵母,露出一副实在不甘愿的表情,然后冲着周桂园再次放声哭嚎:“桂园婶子,她这么老,我实在是不想娶她当老婆啊!”
被杨正攀看了这一眼的赵母,身体又是跟着一颤抖。
她此时已经被吓得都已经肝胆俱裂、双眼惊恐骇然至极,却愣是怕到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周桂园就恨恨地骂:“我呸!你还不乐意?我都还没跟你这个杂毛崽子算冥币的帐呢!少来给我磨磨唧唧的,赶紧选一个出来!”
杨正攀还要继续哭嚎:“桂园婶子,给我换个新……”
周桂园耐心告罄,暴怒道:“闭嘴!老点怎么了?老了她也是个女人,就你这样的,有女人跟你拜堂就不错了。”
杨正攀:“嗷嗷嗷——我不要!”
周桂园这下彻底恼火:“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我管你乐意不乐意的!去,把这两个身上的衣裳都给我换了,一起来拜堂!”
后面这一声“去”,明显是对着纸人做的童男童女们去吩咐的。
“嗝!”
杨正攀被她这话给惊的,霎时无声了。
赵父和赵母被这话给吓的,浑身抖动得更厉害了。
在瞧见那几个纸人做的童男童女们,竟然真的走到了跟前来扒拉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时,两人再也无法控制的痛哭嚎叫了起来。
赵母不停地求饶:“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赵父极力在挣脱:“我是个男人,是个大男人啊……”
这一幕又一次把钱果果看得目瞪口呆,在沈小棠耳边发出小声地惊呼:“我去,这周桂园好生猛、好牛逼、好开放啊!”
她原本以为最多是二选一,结果竟走向了二嫁一!
而此刻对面的堂屋里,杨正攀趁机扯开了也正要扒拉着他身上,想要给他换上新郎服的童男童女。
这些童男童女到底是纸张烧的,只会听命做些简单的事情,本身其实并不具备什么攻击力的。
杨正攀很轻易的就将童男童女全都扯破,化作一团灰烬掉落在地上,然后他撒开腿就往外面跑,可偏偏他还是舍不得丢下身上这具躯壳,就注定他跑不快。
杨正攀刚冲到堂屋门口,周桂园猛地转头,怒道:“你敢跑!”
只见她那魂体状态下的双臂瞬间飙升拉长,只一个眨眼就伸长到了杨正攀的后背,强硬地将他拖拽了回来,再重重地往地上一砸!
在伴随着几道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响起,被执念深深影响着,仍旧舍不得身上这具躯壳的杨正攀已然是无法再自行起来了。
“给他把衣服换好!”
周桂园再次一挥手,又一对童男童女捧着新郎的衣裳上前来,躺在地上起来不得的杨正攀见状,犹自挣扎着抗拒童男童女在他身上的动作。
周桂园走过去,对着他的扑腾地厉害的双手,一边狠狠一脚踩踏下去!
“咔嚓!”
“咔嚓!”
两道骨头断裂的声音先后响起,双手骨头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