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盛大,世纪。
连路引上的玫瑰花,都是从荷兰阿姆斯特丹空运回来的,有成千上百箱。舞台两侧罗马花柱上的百合,也被浪漫气息渲染,高雅,神圣。
代表着美满永恒的香饼塔在舞台中央,圆形吊灯的照明折射在酒杯上,发出润泽晶莹的光芒,一些都是那么的精致。
楼上总套。
江乌月把婚鞋藏好,看了眼腕表,微微蹙眉:“时间差不多都到了,怎么还没人上来?”
胡潇潇一脸无所谓,指挥化妆师过来给自己补妆:“人还能跑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江乌月没说什么:“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以前见过的婚礼,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喜悦的味道,而不是像这样,死气沉沉,令人惶惶又恐恐。
胡潇潇还想说什么,小艾从客厅冲进来:“他们来了!”
江乌月扑到窗边,楼下,一排排纯黑色的婚车看不到尽头,一水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酒店门口,气质特霸道。
胡潇潇听闻合乎心意地笑了,眼底闪过柔光,表情都生动了几分:“化妆师你出去,江乌月,关门!”
没过一会儿,房门震动,走廊里,浩浩荡荡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调侃和哄笑。
韩程被兄弟几个搂着肩膀,一起帮他砸门:“嫂子!开门!”
韩程穿着手工定制的新郎西装,黑裤,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也跟着起哄:“老婆,开门!”
胡潇潇大笑,她隔着门,喊道:“做游戏,通关才让进!”
接亲的第一个游戏是拼胡潇潇五官。
胡潇潇把自己的五官照片裁剪出来,跟其他女性的照片混一起打乱,差不多有一百来片,跟拼图似得。
“这能难得倒程哥?胡潇潇五官立体,人又好看过目不忘,程哥闭着眼都能拼出来。”旁边一个高壮的年轻男人逗乐道。
韩程拿着破碎的拼图,听到这话手指略微停顿。
最后,五官拼图由作弊加带兄弟暗示,用了将近五分钟才搞定。
中途有人姗姗来迟,众人看到他手里的家伙,乐了:“四少,你这是打算拆酒店啊!”
陈鸣昇好整以暇扔掉手里的拆门工具,悠哉悠哉拿出一张卡,轻笑:“我也是刚想起来这招儿。”
不等他们刷卡,面前厚重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缝,一个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来。
是个女人,乌黑的秀发,柔顺的垂落,面容精致柔和,粉面朱唇,盯着他们一众人的眼睛,明亮有神。
江乌月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竟有点不好意思:“红包,红包~”
众人松一口气,敢情是要红包的。
韩程一点没犹豫,把裤兜里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掏出来,塞给她。
江乌月接过,却一个劲儿的摇头重复:“红包,红包~”连语气都跟刚才一样。
女人的声音懒散,拖着长音和俏皮,竟听出来了几分撒娇魅惑感。
天生的妖精。
面对这张脸,兄弟几个没头脑,忙把自己兜里的红包上交,江乌月堵在门口,一个个接过,她手小,很快便有些拿不下。
当她把目光穿过那些人的手,视线落在站在门口双手揣着兜,懒洋洋靠在墙壁上始终没动,像一个局外人看这场戏的男人身上。
陈鸣昇的瞳仁极黑极深,对上这双玩味戏谑的眼神,江乌月的笑容这才滞了滞,她快速垂眸,让开门口的位置:“还有最后一个游戏,大家请进!”
陈鸣昇不是没有察觉江乌月有一瞬的愣神,他不以为意哼笑一声,正眼都没给她,目不斜视跟她擦肩而过,跟兄弟几个一同进去。
众人哄哄闹闹到里屋,胡潇潇红光满面,跟韩程对上目光。
韩程虽然表情体面,清隽斯文,但眸中的笑意却不及眼底,看见胡潇潇的那一瞬,他黑色的瞳仁中,甚至闪过几分冷意和厌恶。
胡潇潇全然当没看见,配合着大家的称呼和问候。
第三个游戏是考验兄弟情的[传纸片]。
让伴郎和新郎嘴对嘴传递一张纸片,规定不能用手扶,要用嘴巴吸。
“我去!这游戏也太操蛋了,过于变态了吧。”
“我可不玩儿!”
“你丫刚才不还说要为程哥赴汤蹈火?”
“我只亲妞儿,你们这群大老爷们,恶心!”
这群公子哥,大多都留过洋,他们说着话,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澳洲俚语,有的开口就是浓浓的abc腔调。
“就知道你们这群尖孙不会轻易同意。”胡潇潇露出早猜到的表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鬼主意,想让我俩姐妹上?不可能!”
“哪有哪有,尊重女性,我们不是闹婚来的。”
哥几个拿着纸片,面面相觑,互相嫌弃的不行。
游戏僵持了几秒。
胡潇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江乌月这才回过劲儿来,怪不得刚才胡潇潇拿着纸片贱兮兮的,合着在这儿等着呢。
江乌月错眼扫过始终站在队伍里没说话的男人。
她手攥了攥裙角,步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