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睁开双眼,马离歌入目的是满眼的白,并伴有阵阵消毒水的味道。她刚想起身,却发现右臂传来一阵刺痛,才发现正在打吊水。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整个房间很大,甚至有客厅和沙发,而且环境优雅安静,这不是普通病房。窗外的刺眼的阳光让她顿时心里一惊,母亲还在家中,无人照看!马离歌左右寻找这才记起手机已经报废了。正当焦急之际,她忽然看见床台上静静放着一部手机,看着还挺新。
她顾不得多想,拿起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喂,妈,你在哪?”
沈母听到她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焦急:“我在家啊,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阿离,你跑哪里去了?”
马离歌心知母亲不能受刺激,立即安慰道:“我出去办事,手机偷了,没啥事,别担心。早饭吃了没?药呢?吃了吗?”沈母听到只是手机被偷了,心里石头也放了下来:“都吃过了,”马离歌还欲安排些什么,病房门突然响了。
“妈,我晚点就回去,你好好在家待着,不要乱走动。”
阿仔看见女人手里的手机,内心冷笑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这是费用总清单,你看一下。”马离歌看着来人,虽然身体凌然壮实,但面相看上去却很和善,想必是这位好心人送自己来医院的吧。
她礼貌接过去,并将手机郑重递给他:“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有急事就借用了您的手机,还希望你不要见怪。感谢您送我来医院......”
阿仔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手机:“这是江总赔给你的。”马离歌顿了顿,没说话,表情恢复漠然:“不用了,谢谢江总好意。你说个账号吧,回头我把钱打给你。”阿仔看她神情,也不愿与她多交谈,写了个账号给她便告辞了。
还没走出医院,江池暮一个电话过来了:“她怎么样了?”阿仔听他语气透着隐藏不住的关心,心里隐隐有些别扭,但还是照实反馈,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什么也不说就把电话挂了。阿仔一个仰天大无语,明明没他什么事,怎么就这么窝气呢。
不过那个女人怎么说呢,还真有些特别......具体哪里特别他又说不上来,明明都算不上漂亮,但是在人群中,还是会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的那种,好像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吸睛感。
马离歌耐着心看吊瓶里的水终于滴完,护士还要换第二瓶的时候,马离歌礼貌拒绝了。出了医院,随便找了个修手机的店,买了个最便宜的手机,办了个套餐,刚登上微信,果然看见杨舒十几个语音通讯,外加二十多行皆带三个感叹号的文字。最多的就是:接电话!!!
除了杨舒,意外的孟亭舟也给她发了信息,不过不是询问她在哪,而是询问她最近是否有时间,想跟她聊聊关于她母亲的精神情况。马离歌给杨舒打了个语音电话,那边立马接起,声音大的能震天:“马离歌!!!你想死是不是???你知道阿姨有多担心吗???你不知道她的精神状况吗???”
把手机稍微远离了耳朵,马离歌这才对那边气呼呼的人委屈道:“我去酒吧找学生,被灌了三四杯烈酒,差点就出不来了你知不知道?”杨舒听得一愣,连忙安慰道:“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马离歌沉默了会,慢慢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想要侵犯我的人看起来还挺有威势的,而且我跟他素不相识,实在想不出理由......”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叫华子的人看出来她在故意拖延时间了,然后说了一句‘你今晚逃不掉的’,那么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要害她,而江池暮发短信跟她说唐宋很有可能去酒吧、夜店之类的......
七月份的太阳明晃晃地当头大照,马离歌站在太阳下,却是全身直冒冷汗。杨舒半天不见她说话,慌得直叫她:“阿离?阿离!说话呀!”马离歌嘴唇发白,毫无血色:“没事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件事不能跟杨舒说,她要是知道了依她的脾气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马离歌也不想让好朋友参与进来,那个男人的狠毒她是见识过的。杨舒急得直冒汗:“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哎呀,我真要被你急死了。”
马离歌无声笑了一下:“行啦,没啥大事。你快忙吧,我要赶紧回家看看我妈了。不说了,挂了啊”说完还不待电话那边反应就挂了电话,杨舒气得又是一口老血就要喷出,这死丫头,我就是太惯着她了!
T市。程家别墅书房里。程佑方看着面前沙发落座的男人,心里头没由来的又是一阵酸楚,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出车祸,想必也如江池暮这般,高大挺俊。他直了直身子,压下心头情绪:“已经决定好要去W市了吗?”
江池暮看着眼前这位人到中年,却依旧风采不减当年的程叔叔,眼窝里过于淤积的悲伤还是出卖了他。要不是那场车祸,程叔叔何至于人到中年就已经白发丛生,何阿姨又何至于整日郁郁寡欢。而他的父母......
想到这他的拳头无意识地紧了紧,语气里压抑着愤怒:“嗯,下个月过去。”程佑方注意到年轻人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