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日程安排, 绿谷出久下午要去实验室拆解前几天刚缴获的新型武器。
他想起自己随口搪塞死柄木弔的借口,决定尽早返回东京:
“‘要回去写实习报告’这种借口……死柄木那家伙,现在一定相当不爽吧。”
治崎廻与绿谷出久交换了联系方式, 将对方的电话号码存入联系名单。
绿谷出久收起手机,在肆虐的狂风中眯起眼睛,对治崎廻说道:
“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一步。”
治崎廻挑了挑眉梢高扬的眉毛, 脸上露出惋惜之意。
“本来想带你回去见一见手下们, 毕竟他们将由你管辖。但既然你很忙, 只能以后再说了。”
“嗯, 来日方长。”
绿谷出久压低声音, 在治崎廻耳边道:“我要通过传送门回去了, 先让你的组员们返回舱室吧。”
“传送门?就是那个真实身份众说纷纭的深紫色雾气吗?”
治崎廻也将嗓音压到最低:“你现在是死秽八斋会的若头了,入殓师。你可以直接命令他们。”
绿谷出久将信将疑。
他朝不远处那群戴着鸟嘴面具的组员摆摆手, 试探性地扬声说道:
“你们能听见我说话吗?”
组员们挺直脊背, 齐声回答:“听得见, 大人!”
“立即返回船舱内部。”
“是!”
死秽八斋会组员沉默而整齐有序地朝舱门涌去。
他们自行排列成队, 队列间只能听到衣物摆动的沙沙声,夹杂在皮鞋踩踏金属甲板的闷响中。
绿谷出久看着这群纪律森严的组员,酸了。
他想起渡我被身子不靠谱的行事作风、死柄木弔按心情临时取消例行会议的日常操作, 深刻体会到了敌联盟和死秽八斋会的巨大差距。
“其实仔细想想, 死柄木就是那个带起歪风邪气的罪魁祸首……”
他在心里暗自骂道, 沉痛地睨了治崎廻一眼:
“相比凡事亲力亲为的治崎廻, 死柄木那家伙简直就是在敌联盟养老好吗!”
治崎廻看见了绿谷出久毫不掩饰、表情沉重的瞪视。
“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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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死秽八斋会众离开后, 绿谷出久打开了手机的定位系统。
他将自己的GPS坐标发给黑雾:【黑雾,这是定位——我现在正在一艘高速移动的舰艇上,位置一直在变动。】
【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现在就接你回来。】
绿谷出久身旁浮出一片紫黑色的烟雾。
黑雾随着飞艇的前行不断移动,一直紧跟在绿谷出久左侧。浓雾边缘在狂风中弥散开,化成一片朦胧的紫灰色。
治崎廻看着浮在空中的黑雾,双臂抱在胸前。
“这就是敌联盟的传送门吗?看起来就像宇宙中的黑洞一样。”
绿谷出久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黑雾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回来以后,去生物试验区。他们已经把和死秽八斋会产生冲突的成员带回去了,正在调查发生了什么,死柄木弔让你过去看看。】
【好,收到。】
绿谷出久朝黑雾走去。他在传送门前转过身,向治崎廻挥手道别。
“我先走了。”
治崎廻半张脸被遮挡在鸟嘴面具后方,只能看到一双眼角挑起的眼睛。
绿谷出久倒退着走进黑雾内,身体被紫黑色的雾气吞没。
.
通过黑雾的传送门,绿谷出久回到东京。
他来到了敌联盟总部内的一条走廊中。
绿谷出久见四下无人,顺手摸向自己颈脖,撕下了脸上的facemaker,戴上头盔和面甲。
他走进洗手间、将柔软的人/皮/面/具丢进洗手池中,打开了水龙头。
facemaker很快融化在水中,随着水流被冲进下水管道内。
他甩掉手上的水珠,将手机从长裤口袋里抽出来,打开雅虎新闻。
“天人逮捕治崎廻闹了很大的动静,应该能找到相关的新闻报导……”
果不其然,绿谷出久在雅虎首页找到了【极道组织领导人被天人逮捕】和【组员劫狱,天人押送飞艇遭毁坏,押送组共计154名天人失踪】两条标题。
除此,绿谷出久还看到了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
数名身穿整齐黑袍的鸟嘴面具站在飞船顶部,身旁立着一个穿休闲常服的男人。
新闻发布方还特意在边上标了一个箭头:
【该男子似乎并非极道组织‘死秽八斋会’的成员,警方已经还原对方的清晰照片,正在逐一排查。】
“facemaker的脸由大数据综合而成,恐怕……排查不到了。”
绿谷出久对警方产生了几分愧疚之情。
他按照黑雾的指示,朝同楼层的生物实验室走去。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生物试验区内的景象。
一名成员被关押在特殊处理的单面玻璃后方的实验室内,他面色苍白且惶惑,正盘腿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