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将绿谷出久一举枪杀。
绿谷出久握着滑翔翼的方向横杆,按动定/时/炸/弹的引/爆装置。
他事先观察了那架直升机的内部构造,确认直升机有人员逃生舱,黑衣组织的成员不会因这次爆炸而当场死亡。
“不好意思了。”
随着绿谷出久按下引爆键的动作,火光从直升机内溢出,冲破舱门和玻璃,在天空中留下一片浓墨重彩的橙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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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相当笃定爆炸的威力不会给人体带来严重伤害,但看到琴酒那副严冷的神色,心里也有些犹豫起来:
“当时没有人因此遇难吧?”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
“因为你偷走了我的通行磁条、装扮成我的样子,组织怀疑窃走药剂样品和一手资料的人是我。”
绿谷出久:“……”
“拜你所赐,我被当成第一嫌疑,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监/禁和审问。期间组织一直在排查我过去执行的一切任务,没有一点遗漏。
“他们并未找到任何疑点,但还是剥夺了我近一个月的行动权限。直到三个月前,我才被从监/禁室里放出来。”
琴酒显然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面色不善地低头紧盯着绿谷出久,目光像刀刃一样锐利。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琴酒正要说话,列车发出一声短促的鸣笛声。这是即将进入隧道的提示。
吸烟室上方的列车顶部突然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皮鞋在金属上踩踏,声音非常清脆。
绿谷出久抵着琴酒颈侧的蝴/蝶/刀毫不放松:“Gin,是你的人手吗?”
琴酒压在绿谷出久腰间的左轮同样寸步不让:“按照计划,波本现在应该在第二车厢。不可能是他。”
二人说话之际,一颗子弹穿透薄薄的天花板,斜着射入琴酒和绿谷出久之间狭窄的空隙里。
不超一秒,数十枚子弹密集地射入吸烟室。
子弹精准地从二人面前穿过,钉入他们脚下的地面,有几颗还擦伤了琴酒的手臂。
“你别用枪指着我了——快点松开!”
“先把你的刀收起来,Baileys。”
绿谷出久二人被迫放弃了胶着的状态,收起武器,各自向后方退去。
列车驶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隧道。
早已适应充足光线的眼睛难以在黑暗中视物,琴酒眯起眼睛,不断眨眼试图适应周围昏暗的场景。
“Baileys,对方停止射击了。”
琴酒本以为对方至少会附和几句,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Baileys?”
长达十五秒的黑暗后,列车从隧道中驶出。外界明朗的光线穿过车窗玻璃,再次将吸烟室照亮。
琴酒面前、绿谷出久原本站立的位置,此刻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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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过隧道时,戴眼镜的列车乘务员打开了天花板的逃生门,将绿谷出久拽到列车顶部。
绿谷出久注意到对方实力不弱,丝毫没有放松下来,警惕地握紧手中的蝴/蝶/刀:
“你是谁?”
“趁我现在还没有脱掉伪装,猜一猜吧!”
“不要说没必要的话。”
“真严格呢,入殓师。”
乘务员摘下自己脸上的黑框眼镜,一手摸向自己颈脖。他用力提起手指抓着的那块皮肤,狠狠地一撕,将人/皮/面/具从脸上扯了下来。
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张肤色健康的浅古铜色面容,金发的青年用手朝脸上扇扇风,抱怨道:
“真够热的,硅/胶/面/具太麻烦了。”
“……安室透?”
“嘘。”
安室透将一只手指顶在自己嘴唇上,露出镇定又自信的笑容:“波本,这是我的代号。”
列车已经驶出隧道,他们暴露在明媚的阳光下。
新干线正沿着铁路高速行驶。二人站在列车顶上,隔着三米的距离望向对方,在心里彼此揣测着对方的想法。
安室透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的脸——应该不是本人的相貌吧?是易容吗?”
绿谷出久沉默地点点头,将蝴/蝶/刀横在身前。
“你不用那么防备我,入殓师。”安室透无奈地摊开自己的双手:“看,我手上没有任何可以伤害你的武器。”
“你的个性让人不得不有所防备,安室。”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叫我‘波本’呢,毕竟都是曾在那个组织手下卖命的人。”
“真是抱歉,我是潜入这个组织的卧底,而且非常讨厌这些奇怪的代号。”
安室透眨眨眼睛,勾起一个明朗的微笑:
“太巧了,原来你也是卧底吗?”
他眉眼深邃,双目沉浸在眉骨的阴影中,眼神看起来深不可测。
“……‘也是’?”
安室透从衣袋里摸出一把老式钥匙,将它们朝绿谷出久的方向递过来:“这是列车顶部逃生门的钥匙,从这里向前数五个车厢,就是安全的一号车,你可以躲到那里去。”
绿谷出久并未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