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冲到绿谷出久的身后,适时地用肩膀和双臂接住了他坠落的身体。
绿谷出久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毛茸茸的拥抱中。
白虎柔软的爪子牢牢扣在他身前,青年和绿谷出久一起摔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砰一声撞在身后的墙面上。
青年揽着绿谷出久的肩膀将他扶起来,问道:“你受伤了吗?”
绿谷出久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眼前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没有……”他强撑着摇摇头。
青年舒了口气。
“那就好……”
青年晃晃悠悠地想站起来,却突然双腿一软,直挺挺地摔倒在绿谷出久身上。
绿谷出久被这一记重击撞到了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他忍着头晕,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先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灰发青年一动不动。
他双眼紧闭地靠在绿谷出久肩膀上,头发沾着天人的暗绿色血液。
绿谷出久的神智渐渐清醒,他轻轻拨开青年的脑袋,朝刚才天人所在的方向望去,却并未发现天人的身影。
“奇怪……去哪了?”
绿谷出久低头望着伏在自己肩头的青年,自语道:“不论如何,麻烦总算是——”
“咻——”
子弹从绿谷出久的额头旁边擦过。
绿谷出久回过头,只见一名身穿米白西服背心的眼镜男正站在巷口,将唯一的出路牢牢堵死了。
国木田独步脸上面无表情,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他双手持枪,将枪口对准绿谷出久:“你为谁效力?快点报上名来,我还有正事要做。”
绿谷出久闻言,满脸疑惑地望向对方。
……好像被误会了?
他急忙说:“你听我解释——”
国木田独步连开两枪,子弹精准地从绿谷出久耳侧掠过,却并未伤及皮肤,只削断了几根碎发。
“我不听。”
“……”
“你是港黑的新人吧?放开人虎,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国木田独步用手扶了扶眼镜。
听到港黑这个词,绿谷出久顿时了然。
一年前,敌联盟曾与横滨港黑合作,策划了一场袭击事件。
敌联盟的目标是东京圈商会总理事,港黑则以抢夺商会货物为目的,双方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绿谷出久作为敌联盟的代表参加了那次追捕行动,因此对这个组织印象颇为深刻。
“原来是港黑的仇敌……
“所以横滨的人千里迢迢跑到东京来干嘛啊!”
绿谷出久在心里暗暗腹诽。
“没想到你们竟然跟踪到东京来了,嗅觉真灵敏。”眼镜男将手指放在扳机上,说:“立刻把人虎松开,否则我——”
绿谷出久立即将靠在自己肩上的青年一把推开了。
他动作迅捷如闪电,国木田独步的威胁甚至没来得及说出口。
绿谷出久将双手举过头顶,隔着一层口罩,声音听起来有点闷:“所以请把手/枪放下,可以吗?”
国木田独步从未见过如此自觉的港黑成员,颇为困惑不解地放下了手里的半自动手/枪。
“……没想到你还挺自觉的。”
国木田独步对这名港黑新人的认错态度相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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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有些不太平,所以我太过敏感了。多有失礼,请见谅。”
国木田独步朝身穿连帽卫衣和工装五分裤的绿谷出久鞠了一躬:
“仔细想来,这确实不是港黑一贯的衣着风格。万分抱歉。”
“没关系,您太客气了,国木田独步先生。”
“对了,既然你一直生活在东京,我有件事想请教一下。我听说在东京卧轨自杀的话要支付高额罚款,请问这是真的吗?”
“诶?啊、是的,东京市的罚款金额比其他地方高一些。”
绿谷出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名男性上班族,暗自揣测着他的精神状况:
“需要我帮您报警吗?”
“不劳费心了。”国木田独步拖着昏厥的中岛敦站起来。
“说出来可能有些丢脸,我们正在寻找一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自杀狂魔。既然东京的自杀成本如此高昂,果然还是应该尽早找到他,以规避不必要的公费支出。”
他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侦探社的名片,递给绿谷出久:
“我们侦探社的部分社员在东京出差,出差时间可能长达一个月左右。如果遇到了麻烦,可以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求助。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唔,谢谢……”
国木田独步双手拽着中岛敦的脚踝,向绿谷出久点头示意后,拖着他走出小巷。
“遇到了怪人啊。”
绿谷出久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顺手将名片塞进口袋里,站起身捡起了那位女士的提包。
“已经沾满口水了……”
小巷里非常昏暗,绿谷出久仔细看了看提包上的水渍,这才注意到上面还沾了不少血腥味的液体,手感黏稠。
他眉心紧蹙地朝地上望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