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陈景坚信自己与拜阿吉有某种联系。
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推测,他也坚信这一点……
那种仿佛灵魂接触产生的共鸣,那种互相感染的悲恸情绪。
所有的一切,都让陈景忘记了害怕。
在他眼中,这只足以亵渎神灵双眼的恐怖生物有种说不出的可悲。
“你这兔崽子!”陈伯符急忙拽回陈景的手,又带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你不知道轻重啊!要是那畜生咬你一口怎么办!”
“不会的。”
陈景此刻已经止住泪水,泛红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清澈,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安抚老人的自信笑容。
“它是我的拜阿吉,怎么会咬我?”
“你……”
“我们的召唤没有出错,拜阿吉就是它,不过它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样子了……”陈景轻声说道,脑海里涌出了许多杂乱而毫无逻辑的文字片段,“但我肯定它不会害我!”
“你确定?”陈伯符狐疑地看着拜阿吉。
“我确定。”陈景笃定地说道,然后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背,“爷爷,真的没事,你让我过去再看看……”
陈伯符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经过仔细严谨的辨别,他可以确定拜阿吉与那些污染种不同。
气息完全不一样……不,准确的说,拜阿吉没有任何能量气息存在。
就如它腐烂如尸骸的模样。
它似乎真的死了。
没有能量气息,无法进行感应。
只有一种连常人都能闻见的气味,伴随着它的出现而充斥在空气中。
若有若无。
腐朽而衰败。
像极了废土上那些被世人遗忘的古老遗迹。
毫不夸张的说。
如此诡异的生物,陈伯符真的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拜阿吉。”
陈景走到怪物身前,轻轻拍了拍它的脖颈。
“你别哭了。”
闻言,陈伯符不禁愣了一下,只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被这怪物给“迷住了”。
这狗东西一直瞪着眼睛盯着你呢,看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你竟然觉得它在哭?!
“乖孙,要不你先过来,咱们离这家伙远点,我总感觉你被它……”
不等陈伯符把话说完,这头怪物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凄厉似马叫又像牛吼般低沉的嘶鸣。
“乖……没事的……”陈景轻抚着拜阿吉的脸庞,温柔的低声安抚着它,“别哭了……”
似乎确定了眼前的“主人”真的不害怕自己,拜阿吉便低下头来亲昵的用脸蹭了蹭陈景,喉中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声音。
此时。
跑远的隗楠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回来。
她既好奇又害怕的围绕着拜阿吉打量,想要上手摸一下却又没那个胆子。
“这家伙长得好恶心啊。”
隗楠依旧还不是那么会说话,她万分真诚的评价惹得拜阿吉瞬间转头向她看去,竖瞳之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仿佛随时都会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嘿,还生气了……”隗楠倒是极有眼力,不动声色退至陈伯符身后将老头当做护身符,“阿景,你管管这家伙啊,我感觉它看我的眼神不怎么友好……”
你这么会说话,它能友好才怪了!
陈景白了隗楠一眼,话都懒得说,全身心都在拜阿吉的身上。
虽然如隗楠所说,拜阿吉长得是有那么一点点恶心,但陈景并不觉得,反而还觉得它挺可爱的。
是的。
可爱。
这個跟它八竿子打不着的形容词,已经被陈景钉死在了它身上。
也许是感受到了陈景由衷的喜爱,拜阿吉忽然低下头缓缓张开了嘴,从口腔中伸出一条长满眼球的舌头,亲昵地舔了陈景几下。
“好了。”陈景面不改色的将其推开,虽然脸上还保持着那种温柔的笑容,但从他不断抽搐的嘴角就能看出,他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
“乖,再舔就不礼貌了。”
拜阿吉的口腔结构应该跟马差不多,但那条舌头确实让陈景有些招架不住。
毕竟他的密集恐惧症打小就没好过。
那些如花生米般大小的眼球成千上万拥挤在舌头上,这个画面让陈景忍不住想起了纪录片里见过的负子蟾。
此刻,陈伯符也终于放下心来,暂且相信这怪物不会伤害陈景。
“这家伙有什么用?”陈伯符点了支烟,像街溜子似的蹲在花坛上,一边抽烟一边打量拜阿吉,“看起来应该挺能打的吧?”
“应该吧。”陈景挠了挠头,语气十分不确定,“既然它能飞,说不定能驮着我一起飞……”
“感情你召唤了一架飞机是吧?”陈伯符忍不住吐槽。
“瞎说。”
陈景严厉地纠正道,拍了拍拜阿吉不断蹭过来的马头。
“又能飞又能打,这叫战斗机!”
“……”
陈伯符叼着烟嘴不知道这槽该如何吐起,最后只得回头看了一眼躲在他身边的隗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