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突患急病在府中休养。
怀王因涉嫌买通内侍毒害大皇子,暂被罚幽禁王府中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府半步。
五皇子据说是受了惊,也病了,如今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宫中如今只剩下了太子和四皇子,太子监国之时,四皇子便留在皇帝身边,兄弟两人轮流侍疾。
眼看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其他皇子都已经被压制,只等皇上一咽气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位,皇都的勋贵们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下来。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彻底松一口气,朝中竟然又生了变故。
早朝之时,丞相宣称说得到了贵妃密信求助,言说皇帝身体明明已经好转,可太子却派兵将皇帝围困在寝宫之中,不许太医前去医治,意图谋害皇帝,夺位登基。
丞相这话一出,大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太子脸色铁青,说丞相这是栽赃诬陷。
丞相也是丝毫不示弱,提出要带着朝臣们一起去面见圣上,只要能让他亲眼看到圣上平安无事,他甘愿当场辞去相位向太子请罪。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敢狡辩?你给皇上喂药从不假他人之手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因为你给皇上喂的那些全都是毒药!”
“父皇!”
“不过是多等一段时日而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为了坐上那个位置,你连父子亲情都不顾了?!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太子梗咽着膝行上前,想要朝龙榻上的皇帝扑去。
太子红着眼眶噗通一声就在床前跪了下来,他这会儿整个人也都是懵的,怎么也没料到皇帝竟会走的这么仓促,一时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太子……你!你是太子啊!你是皇上最喜爱的孩子,皇上他都已经将太子之位传给你了,你只要好好伺候他终老,皇位总有一天是你的。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领头的丞相脸色也一样不好看,他低着头绷紧身子,一副屈辱压抑愤怒的模样,却无人注意到,他低头之时,唇角分明带着一丝难掩的笑意。
太子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大声辩解。
“父皇重病,我每日处理完朝中事务都会立刻回到寝宫侍疾,为父皇擦身喂药我都未假于他人之手。我对父皇的一片孝心天地可鉴,这些您和四弟都是亲眼看到的啊!您怎么……”
“被你收买的御医已经畏罪自尽,替你煎毒药的太监什么都招了!那掺了毒的药渣如今都还留着,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什么!”
“母后!二哥他做错事,那是他的错,您何错之有啊!儿子已经没有了父皇,不能再没有母后!母后您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谁敢不从!”
而躺在龙榻上的皇帝脸色青白,任由四皇子的哭喊也没有半点反应,显然是已经咽了气了。
这下,就算太子真的是清白的,也是死无对证了。
皇后这话出口,别说是太子呆住了,紧随着进了寝殿还没来得及跪下的朝臣们这会儿也都懵了。
那些人之前还指控他意图谋害皇帝,而现在,皇帝就死在他们的面前。
朝臣们面面相觑,一个个脸色铁青。
“来人!将这个谋害皇上的罪魁祸首拿下!”
太子虽然不情愿,可大臣们全部跪下请愿,他没办法,只能答应带着朝臣们去皇帝寝宫面见皇帝。
“母后,您……您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谋害父皇,我没……”
皇后扬起手来似还想要再打太子,可那一巴掌最后竟是没忍心落下去,她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地越发声嘶力竭,最后竟作势要撞柱陪皇上一起去了,被四皇子眼疾手快拉了回来。
可还没等他碰到皇帝的衣角,之前一直跪在一旁哀泣不止的皇后在这时竟突然起身,大步走到太子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个畜生!他是你父皇啊!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连你的父皇都敢谋害!为了早日登上皇位,你连良心都不要的吗!”
“父皇已知二皇子不孝不仁,不堪托付社稷,临终前亲自下旨传,废二皇子太子之位,立孤为太子。待父皇殡天后,孤便可择日登基!”
太子解释的话刚开了个头,便被皇后厉声打断。
“你就是怕被我们发现你暗中做的那些手脚,所以才不让其他人碰那些汤药!”
“奉旨在此!”
慌急之下,他甚至都忘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以丞相为首的朝臣。
眨眼的功夫便将太子和那些朝臣们团团围住。
旁边服侍的太监宫女们哆哆嗦嗦跪了一地,整个寝殿里突然静到落针可闻,只隐约能听到不知何人因为畏惧而发出的牙齿磕碰声。
四皇子高高举起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凌厉的目光在在场所有人身上扫过。
皇后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失态地痛哭着指着太子的鼻子怒骂。
却不料,他前脚刚踏进皇帝寝宫的大门,就听寝宫里传出凄厉的哭喊声。
护卫皇宫的禁卫军原本是应该守在寝殿外的,可随着四皇子这一声令下,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