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识夏的话音未落,只听轰隆隆一阵轰响,整个大殿都跟着震了起来。
一道道铁栏从大殿顶上落下,将大殿四周全部堵死,顷刻间便围成了一座钢铁牢笼。
又有近百名黑衣暗卫从天而降,手中长剑齐齐出鞘,剑锋直指向大殿中的众人。
“放肆!你们想干什么?本宫可是长公主,你们敢动本宫,反了不成?!”
“这……这事和我们昌宜候府没关系!我们昌宜候府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是肃王要反!你们要杀就杀他!”
“肃王妃!对,你们杀肃王妃就是了!她这个和肃王勾结的逆女,以后都和我们昌宜候府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陛下!陛下明鉴!念在我们昌宜候府世代忠于东陵皇室的份上,求陛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你们干什么!走远点,别拿剑对着我!陛下,我们忠勇侯府是清白的啊陛下!二十年前,将秦熠和二皇子调换之事,那都是柳姨娘一人所为,我们整个侯府都被她蒙在鼓里!我们并不知情啊!”
“我们从来没有欺瞒陛下的意思,还请陛下明察!请陛下明察啊!只要陛下您愿意放我们忠勇侯府一条生路,我们愿亲自动手,替陛下肃清殿中这些余孽!”
发现所有逃生的通路已经被全部封死,再加上那些黑衣暗卫出现,在场所有人都慌了。
除了誉王府几人还算镇定之外,其他人要么跪地求饶,要么大声叫嚣,大殿里一时间彻底乱成了一团。
东陵皇帝看着眼前这吵闹的场面,神色很是不耐烦,蓦然厉喝了一声,“都给朕闭嘴!”
一句话出口,原本喧闹异常的大殿瞬间安静地落针可闻。
“烨儿。”
东陵皇帝这一声唤,让秦熠的身子如同被扯紧了弓弦一般绷紧。
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东陵皇帝,眼神中有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
可东陵皇帝却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一派坦然地开口道:“朕知道,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
苏识夏还以为东陵皇帝在这最后时刻终于生出些许愧疚了,却听他跟着道:“可朕做这一切,也是不得已的。”
“朕不止是你的父亲,是你母妃的夫君,更是这东陵国的皇帝!在国家利益面前,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你和你母妃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朕也不想与你刀剑相向父子相残,你若是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还知道自己是东陵国人,那就承担起你身为东陵国皇子的责任,别再逼朕亲自动手杀你,你便……自己了结了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别说是站在苏识夏身后的秦熠了,连苏识夏都觉得无比离谱。
什么意思?就因为是他生的儿子,所以就活该要被他设计,被他利用,榨干秦熠最后的价值之后,甚至还要秦熠主动以命殉国?!
这东陵皇帝到底是把秦熠当成什么了?他还有把秦熠当人看吗?!
那一瞬间,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苏识夏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扇东陵皇帝一巴掌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说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混账话。
可这次,她还没能来得及动作,秦熠已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他身后的同时,他也上前了一步,抬眸冷眼看向东陵皇帝。
“你要对我说的,就只是这些?”
对上秦熠此时那双冷若冰封的璨黑眸子,东陵皇帝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以一副无奈的语气开口道:“其实,朕也是没办法,西祁国一直对我们东陵国虎视眈眈,是朕的心腹大患。”
“就算你之前大胜了西祁国,可只要肃王和贵妃还活着,西祁国吞并我东陵的野心就不会消失。”
“朕知道你很厉害,若是可以选择,朕也不想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朕也想过,就这么让位,将东陵国的皇位让给你,将整个东陵国都交到你手里。”
东陵皇帝眯眸看着秦熠,那一瞬,他看着秦熠的眼神,真的像是一位父亲在看着令他无比骄傲的儿子。
“朕知道,我儿能征善战,强勇武,善掌兵。之前仅仅只是将军,便可率军攻下西祁国边境十四城。若以后成了皇帝,御驾亲征振奋军心,说不定真的可以踏平西祁国,一统天下!”
“朕并非不信任你,可那样的未来,着实变数太多,需要等的时间也太久了,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东陵皇帝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无比亢奋。
“烨儿,你可知,贵妃和肃王他们隐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发动宫变来逼朕传位?因为西祁国出乱子了!西祁国皇室的人他们等不起了!”
“二十年前朕御驾亲征讨伐西祁国之时,西祁国的皇帝已经重病,是西祁国当时的太子凤延赫率兵与朕对战。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因为你逃出皇宫,那次献祭失败,朕没能战胜西祁国,最终两国只能和谈,宣布停战。”
东陵皇帝对当年墨烨凌和“秦熠”掉换身份,逃出宫之事显然很是不满,说这话的时候还下意识地往秦熠身上扫了一眼,这才接着道:
“纵然朕厌恶西祁国,可也不得不承认,西祁国太子凤延赫确实是大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