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就这么让王妃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一直到苏识夏离开听风院半个时辰了,荀青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属下看王妃之前那态度,似乎是真的有心想要彻底离开秦家和您……和离,不像是做戏。”
“从王妃之前施针的功夫来看,她也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她当真存心想要离开……”
“就算她真离开秦家又怎样?当年若非她拿着那东西跪在本王面前求本王娶她入府,本王又怎会……”
秦熠不耐地打断荀青的话,可那话只说到了一半,他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难解的疑惑,不止顿住了话头,连眉头都跟着紧皱了起来。
荀青看他眉眼间都蕴着戾气,识趣地没敢再多言语,却见秦熠突然示意侍卫近前。
“把这两个人找出来,仔细审问,若他们两人当真和投毒刺杀之事有关,不择手段也要将一切审问清楚!明天天亮之前,本王要知道真相。”
那侍卫接过秦熠递过来的两张画像,恭敬应下正准备离去,却又被秦熠叫住。
“另外,去查苏识夏。”
秦熠的声音冷冽。
“这五年间,她身上都发生过什么事,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全部都调查清楚,不许有任何遗漏。一旦查到任何可疑之处,立刻告知本王!”
“王爷是觉得,王妃有问题?”
待到那侍卫领命离开,荀青疑惑询问。
秦熠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微微垂首敛眸沉思,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顿了半晌之后,荀青才听到他声音很低,却很是笃定地开口道。
“她……不是苏识夏!”
……
谁乐意当这個“苏识夏”!
她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会穿到这个“平西王妃苏识夏”的身上!
忠勇侯府角落荒僻院落里,苏识夏趴在床上,手死死紧绞着身下的被单,一身的冷汗几乎都要把身下的被褥都给浸透了。
她险些咬碎满口银牙,这才堪堪忍住没痛呼出声来。
两个时辰已过,疯丸药性失效,这身体积累的痛感和伤势开始疯狂反噬,那裂骨敲髓般的痛楚,直疼地她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让自己当场昏死过去。
可为了充分利用疯丸的药性提高这身体的潜力,她不得不咬牙忍下这几乎致命的剧痛。
疼吧!越疼越好!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上人!
为了以后有自保的资本,为了自己和小秦湛以后不再被旁人欺辱,再苦再疼,她也必须熬过去!
苏识夏如同洗脑一样一遍遍给自己做心理催眠,只觉得时间越来越难熬,
在那无尽的痛苦中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不知循环多少次,连意识都跟着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待到那痛感稍退,苏识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恍惚感觉有什么人在用力拉扯着她的胳膊,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拖起来。
“娘亲,娘亲,你醒醒!我们必须得马上逃走!”
“会死的!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们都会死的!娘亲你快醒醒啊!”
是孩童的声音,童稚却又嘶哑,语气难掩惊惶。
还挺熟悉,似乎是她穿越之后白捡的那个便宜好大儿……
小秦湛?!
苏识夏心里倏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朝四周看去。
发现真的是小秦湛在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外面扯,她整个人都懵了。
“湛儿你……”
她的话刚开了个头,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刻反拉住小秦湛的手臂将他护在自己怀里,伸手便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别出声!”
她凑到小秦湛耳边,压低声音提醒道:“不对劲,外面有动静,而且似乎有人潜进了我们屋子里!”
小秦湛用力点头,伸出小手朝着窗子的方向指了指。
苏识夏清楚看到外面有人影闪过,同时有一股类似油漆的刺鼻味道钻入她鼻端,那味道越来越浓,隐隐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刚从疼痛折磨中解脱出来,她的脑子这会儿还不太灵光。
出于自卫的本能,她一边拿出两颗防毒药丸分别喂进她和小秦湛嘴里,一边取出一把匕首来,警惕地戒备着四周的动静。
注意到有细微的脚步声朝着内室靠近,苏识夏眸光微闪,拉住小秦湛飞快躺回床上,同时扯住被子将两人的身子完全遮住。
屋里的灯火早就熄了,今夜无月,屋里一片黑沉。
潜入屋内那人行动极为谨慎,小心翼翼地一路摸到床边,一路竟然没造出什么大的动静。
苏识夏早将小秦湛护到了床的最里侧,她则紧握匕首,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响动。
脚步声在床边停下,耳边恍惚传来了匕首出鞘的细微声响。
苏识夏眸中寒意越来越盛,在床边那人举起匕首朝着她狠狠刺过来的时候,她猛然掀起被子朝着那人头上便罩了过去!
那人完全没有料到苏识夏竟然会反击,毫无防备之下彻底乱了手脚,被惊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在他胡乱挥舞着手臂要将被子从身上扯下来的时候,苏识夏已经欺身上前,一手按住他持刀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