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天上的流云比起以往来,快了不知几何。
天色阴沉的仿佛都能滴出雨来,阿离痛哭流涕仰天一声吼,妖气冲上九霄引发天变。
“徐子麟我不会让你死,永远不会。”
阿离捧起徐子麟的脸颊,眼中划过视死如归的决绝,烈焰红唇相贴含泪一吻。
天地变色,一吻之下面目全非,沉鱼落雁之貌不在,面孔生出茸毛无数,白色毛发茂密生长,眼睛也变得迁细起来,清澈双晴幻化成了野兽竖瞳,她退化成了一只雪白的狐狸,不舍的偎依在旁。
二姝震惊莫名,怎能不知此女救爱郎奉上妖丹,相爱之情,苍天可鉴。
为救徐子麟阿离甘愿舍弃妖丹,百年修为全数付之东流,打回原形也是无悔,管他山崩地裂,管他天塌地陷,更无需去理今后会是如何。
碧霞徒然跃起发难拽起可怜的白狐,连番追杀再加颈部剑伤她怎能不怒,新仇加上旧恨一并清算,左右开弓虐打得白狐苦不堪言。
“还给我嚣张,看什么看,打得就是你。”
白狐生性通灵,无论碧霞下手有多重都不吭不哼,血红双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得碧霞心中甚是毛躁,手上的力道不停加重,打的白狐嘴角溢出鲜红血丝。
它不叫,因为她知道必有此苦果,甘愿忍受这非人的折磨,为了子麟她做什么都愿意,何况这小小的一点痛楚。
白狐狸的眼神使碧霞难以忍受,鄙夷目光换来是无情摧残,碧霞恨不得撕了她,要了她的性命,动起手来也就没了轻重,雪白的毛发沾染斑斑血迹。
白狐从始至终未发一星半点的声响,哪怕是吭一声都听不到,默默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姐姐,别打了”碧玉再也看不过去了,急急拦下。
碧霞正在气头上,推开碧玉怒喝道:“你忘了,你全都忘了,一路上都是她发疯似的追杀,你问问她追的时候为何不知住手,不放我二人一马,而今你却来为她求情。”
“姐姐我知道是她的错,可她也为了别人甘愿牺牲自己,这一点不正和你我一样吗?更何况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再打下去她真的会死啊!”
小妹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浇息碧霞心中怒焰不少,再见一眼折磨得不成模样的阿离,眼中神光涣散,毛皮上醮满污血污秽不堪,奄奄一息,只差吊着的一口气。
“哼,算是便宜了你。”
白狐弃之如敝履,碧霞也不许碧玉去医治,拉起小妹的手臂驾起妖云腾空而去,碧玉知道姐姐动了真怒,万般无奈之下丢了个药瓶,算是尽了一份心意。
遍体鳞伤的白狐怎会去捡药瓶,哪怕是看上一眼都没有,步履蹒跚的挪向徐子麟,血污了的毛发不断渗出鲜血,星星点点淅淅沥沥落下一路。
短短数步好比走了十万八千里,碧霞下手之重,下手之恨可见一般,白狐的后腿明显瘸了,否则也不会发出低沉悲亢的哀鸣。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白狐爬到徐子麟身畔,他并未醒,更不知心爱之人所受的非人折磨,只是沉沉的昏睡。
白狐缩卷着身子瑟瑟发抖,偎依在了他身旁嘴里的低吟消失了,是怕打扰到沉睡中的他,只是在旁静静守候。
守候爱人。
……
八年前,又是青邱山,方圆十里地。
路边有一顽童正是徐子麟,只见他年仅十岁,虽只有十岁可是远近出了名的孩子王,天不怕,地不怕,怕是老虎屁股也敢摸上一摸,何况区区青邱一座山。
日落西山下天色渐暗,顽童们早已归家,唯独徐子麟一人外出,不肯回家。
他是逃出来的,父亲性格孤僻怪异,脾气一上来就动手打人,他可不像爷爷,爷爷打人还有理由说到底是为了他好,打的再狠也是爱。父亲可不一样了,为了点事动辄就打,从来没有理由,母亲看着敢怒不敢言,劝都不敢劝只是一个劲的哭泣,为此,不知私底下偷偷掉了多少眼泪。
爷爷并非不知,也知道父亲脾气不好,可是像是对父亲有所亏欠,只等风平浪静之时,才会来默默带走子麟替他疗伤。
今日徐子麟又挨了打,生着闷气不愿回家,逃进了青邱山一解烦闷,不想临近夜却碰上一猎户。
猎户收获颇丰,粗布衣裳手握硬弓背挑箭篓,背后扛着一麻袋子装有活物,见了徐子麟呵呵一笑点头打了个招呼。
徐子麟也不在意,山上多有猎户出没,深夜里上山也是为了多打些野物贴补用度,村里人也是如此见得多了。
“劳烦少爷留步,打听个去处可好。”
猎户言语恭敬徐子麟也就停下了,别看他小小年纪,这方圆之地还真没他不知道的地方,正要问他是何事,岂料猎户见他年幼起了歹心,捂住了嘴捆了个结结实实,放入麻袋再看四下里无人,扛着袋子一路小跑马不停蹄的下山。
到了山下,猎户跑得也是累了,寻一处水源喝上几口,徒然麻袋里有了动静,迷药药劲一过徐子麟醒了。
“怎么回事,管事的说药力十足,明明个娃娃用的是一头牛都能倒的量,他怎个说醒就醒,古怪,真古怪。”
此地临近村落,猎户生怕有人见着,找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