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守宫喜缘篱壁间壁虎,以朱砂饲之,满三斤,杀之干末涂女人身,有交接事便末,不尔,如赤志,故名守宫。
阿离之母秦韵在她尚在襁褓点朱砂於臂弯,此事并非人尽皆知,唯有晏婆婆、囝裴等亲近之人方得知晓,而今赤志不见怎能不急,此事关乎女儿一身清白,更何况涂山阿离身份超然乃青邱城主之女。
不过,妖界儿女不比人间肉眼凡胎,只要情投意合也无不可,况且女大当婚男大当嫁,身为公主娶一入赘女婿也未尝不可。
晏婆婆非是有意为难子麟,只要他认了此事一切既往不咎,涂山骏也曾提及要将女儿嫁於他,既然尊主都有意成全好事,小雨自然不会反对。
然而,阿离毕竟是婆婆一手带大,问上一句也在情理之中,理所应当。
可是往往事情坏就坏在这句情理之中。
晴天一声霹雳徐子麟呆若木鸡,守宫砂不见意味着什么?贞洁,女子最重贞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介书生耳熟能详常常奉为金科玉律。
那个少年郎不想娶个美娇娘,可惜世事多变命运多舛。
“怎么?不是你”囝裴吃惊的问道,再傻也瞧出蹊跷。
“谁,是谁,告诉我他是谁”徐子麟状若疯魔疯狂大叫,激动的不能自抑,伤口崩裂痛彻心扉。
“什么不是你,他是谁?”晏婆婆猛地大吃一惊,惊骇莫名,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徐子麟再也顾不上胸口剧痛,掀被而起踉跄的走出房门,他非要找阿离问个清楚明白,斑斑血迹染红了胸口他却毫不在意,创处的伤痛哪能比得过心中刺痛。
他要找阿离问清楚为何如此待我,为何要如此这般,难道阿离心中早已有了别人,不,不会,阿离她不会,她是我的,她若无义就不会冒险来此,她若无情也不会舍命相救。
晏婆婆和囝裴立在原地不动,消息实在太过突然完全超出二人意料,囝裴还想着如何为义女操办一场盛大婚礼,晏婆婆还想着如何才能置办出一件华美云裳,甚至,他们还特意找过徐赣商量此事,老天师本不同意人妖之恋,只可惜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为时晚矣,只能是默认了事。
二人为劝服这个老顽固,可没少下功夫。
好不容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眼看一切水到渠成,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仿佛上天故意开了个如此之大的玩笑,情何以堪。
“不好,他人呢?”
囝裴从惊讶中转醒,二人方知徐子麟已出门远去多时。
……
小筑外接壤有一无名湖,湖水清澈,碧波荡漾,阿离闲来无事在岸边拾些石子打水漂玩儿,贴着水面急飞的石片在湖心荡起连番涟漪,小丫头玩的很是开心。
“四飞,要是子麟哥哥在就好了,他能连着打出十飞可就是不教我,哼,有什么了不起,不教我自己练,总有一天也能打出十飞。”
阿离嘟着个小嘴,肚子里憋着一股子蛮劲,非要在打石子上於子麟一争长短,甩了半天石子胳膊都甩疼了,好不容易见一石子飞出九连珠,只差一珠便可成十,却不料有人蛮横无礼一下拽了回去。
“谁啊!子麟哥哥。”
阿离恼怒非常但见是子麟高兴的笑了,徐子麟急得满头冷汗面色铁青,胸中乌云密布雷云滚滚酝酿雷霆之怒。
“说,他是谁?”
徐子麟怒不可止,抓着阿离迁细柔夷怒喝,阿离何时见过如此盛怒之下的子麟,心中一发酸吓得哭出了声。
“子麟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阿离没做错事啊!”
“没做错,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谁夺去了你的守宫砂?”
徐子麟气昏了头掀起阿离的衣袖,白皙肌肤吹弹可破,迁细柔夷洁白的好比藕段,不带一丝杂质。
“噢!哥哥是问那颗志,大昨天婆婆也问过,可志没了就是没了,阿离也没办法啊!”懵懂少女阿离无辜哭诉。
“懂不懂这是什么,贞洁,女子最珍贵、最宝贵的东西。”
徐子麟爱之深责之切,沉浸在滔天的怒海里,从小遵从孔孟之道的他怎能容忍一不忠女子,更何况这女子于他青梅竹马,于他生死与共。
他曾发誓用尽一生,倾其所有,照顾她一生一世。
梦碎了,美丽的梦支离破碎,美好的憧憬,唾手可得的幸福荡然无存,原因只是为了这一颗小小的红志,何其悲哀。
“子麟哥哥你弄疼我了,放开我,放开我”阿离苦苦哀求,徐子麟沉溺在愤怒之中难以自拔,历经磨难练就的臂力在此刻爆发,疼的阿离苦不堪言。
阿离越是痛苦,徐子麟的心犹如针扎,可是此时的子麟几乎丧失理智,唯有痛才能舒缓心碎的感觉。
“徐子麟,放开她听见没有。”
晏婆婆一声断喝,人未到声先到,见小主受苦这是她绝对无法容忍之事,身化黑影直扑向徐子麟。
徐子麟虽失妖力反应犹在,见晏婆婆扑到下意识的挡上一挡,婆婆是什么人乃一介妖王,当年以命搏命的拼命三娘,子麟若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岂能不吃亏,婆婆护主心切头一低身一晃,在使一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背肩摔,硬是把人给摔了